楼之崇听了秦慕白的辩解,嘴角微微抽了抽,冷笑道:“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敢不认?”
秦慕白正色道:“家师遗稿在此,在下不敢辱没先人。”
“你……咱家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种卑劣小人,活在世上也无用。
咱家毙了你!”
楼之崇抬起手掌。
掌边顿时氤氲出一阵雾气。
他的弟弟是大宗师,他也已经进入半步宗师境界。
想要杀一个秦慕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公公且慢,”林舒赶忙挡在了秦慕白前面。
楼之崇感到诧异道:“那姓秦的明明在诬陷公子,您还替他说话?”
林舒道:“公公明鉴,我不是替他说话。
只是他若不明不白死在公公手下,那便更说不清了。
不如查明真相,让他心服口服。
到时铁证如山,他若再不承认,再杀他也不迟。”
楼之崇慢慢放下手掌,点了点头道:“还是公子考虑周全,咱家鲁莽了。
燕王爷,您就主持公道吧。”
此时躲在后面的林镇北,心里早已经快气炸了。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秦慕白依然咬着莫须有的师父遗稿不放,不肯认罪。
若不是怕显露身份,他真想冲出去,把这姓秦的暴揍一顿。
哪怕秦慕白是南楚祝寿使团的首领,也在所不惜。
毕竟那个南楚王,给他来祝寿,本身就没安什么好心。
但儿子林舒说得也有道理,必须抓住真凭实据才行。
他附耳在旁边一个宦官面前,耳语几句。
那宦官尖着嗓子高声道:“燕王有令,由白老将军代劳,主持调查此案。
一应人等,俱听白老将军号令。
无论查到何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务必找到铁证。
查案期间,所有人等,不准离开燕京。
若敢私自出逃者,格杀勿论。”
一个南楚使团的官员起身抗议道:“我等奉我家楚王之命,前来拜寿。
燕王爷却将我等扣留在燕京,这岂是待客之道?”
纱帘后面没有回音。
白孟起瓮声瓮气地道:“既然王爷将调查大权,分派于白某之手,白某自当尽心竭力,查明真相。
如今楼公公都在这里,恐怕连太后和陛下,都想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这时候你们若返回,岂不有畏罪潜逃之嫌?”
“这……可是你要准备查多久?”
“那可不好说,若是顺当,三五日便能查明,若是不顺当,半年六个月也未可知。”
“半年六个月,你这不是开玩笑么?”
南楚使团的人顿时炸了锅。
“这不是拿我们当囚徒了?”
“我们在南楚,各有自己的分管之事,要是在这里待半年,岂不什么都耽误了?”
“若是燕王爷如此待我们,就不怕我家王爷平等待之?”
面对南楚使团的抗议,白孟起有些头大。
他是一个武将,在战场上调兵遣将,冲锋陷阵还差不多。
现在让他主持查案,纯属赶鸭子上架,心里没有半点底气。
他沉声道:“要不,就以三个月为限。
老夫尽量在三个月内,查清案情。”
“三个月也不行,时间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