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一生下来,就注定去给某个人做附庸,只能混吃等死?
我要想有所作为,便被视同为谋反。
我不服气!”
王轻侯淡淡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老天早已注定。
你的命,就是做个富贵王子,吃喝享乐一生。
这等命格,不知要羡慕死多少人。”
“去他娘的狗命,”林桓面目变得狰狞道,“老子的命,老子自己说了算,凭什么要让老天来决定?
我命由我不由天。”
王轻侯冷笑一下道:“但凡想要逆天改命之人,必须有大智慧,大气运加身才行,阁下显然不具备。
多说无益。
接下来,去往宗人府囚禁,便是阁下的命。”
“我偏不呢?”林桓脸上流露出诡异的微笑。
“你想造反?”
王轻侯凛然道:“不是王某看不起阁下,在今日之北燕,阁下恐怕做不到。”
突然,他看见林桓的脸色越来越黑。
嘴角流出一缕黑血。
“你服毒了?”王轻侯一惊,大踏步走了过去。
林桓口中喷出一口黑血,仰天笑道:“我说过,我的命自己说了算,才不去什么宗人府。”
说完摔倒在地上。
王轻侯赶忙来到近前,探了探鼻息,又试了试脉搏,发现早已气绝身亡。
他叹了口气,自语道:“这又是何必?”
……
乾京。
郑太后寝宫。
地下撕了一地碎纸。
上面都是太后亲手誊写的《游子吟》。
所有宦官宫女,全都吓得离开老远,不敢靠到近前。
当初这首诗传到乾京,郑太后听闻这是她那位不曾谋面的外孙所作,简直高兴坏了。
这首诗不仅文采出众,而且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感念母恩之心,让她不由自主想起远嫁的女儿。
所以郑太后甭提多喜欢这首诗,有空便亲自抄写。
可是现在消息传来,这首诗竟然是抄的,那位外孙只是冒名顶替。
这令她不禁大失所望,感觉被欺骗了。
于是一气之下,便将所有抄写的诗作,全都撕得粉碎。
“来人,来人,都去哪里了?”
郑太后厉声怒斥道。
郑太后不是普通太后,她大权在握,生杀予夺,发起火来,连皇帝都害怕,更别提眼前一众下人。
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地来到太后跟前,几乎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郑太后指着墙上一幅卷轴,那上面也是她亲手抄录的《游子吟》。
她出身书香世家,书法有极深的造诣。
只不过,此时她看到那副字便别扭,大声怒道:“去,把那副字摘下来烧掉。”
有个小宫女不明所以,小声道:“那可是太后最喜欢的一幅字啊。”
“混账,掌嘴!”郑太后呵斥一句。
那小宫女只得跪在地上,自己抽自己耳光。
其余宫女不敢违拗,赶忙前去搬梯子,七手八脚把卷轴取下来,用火折子点燃。
不多时便化为一片灰烬。
郑太后还不觉得解气,拍着桌子道:“楼之崇这个奴才,怎么还不回来?
北燕若不还回赏赐之物,看哀家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