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点鸳鸯谱。"我警告她,却感到耳根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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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在客栈吃的牦牛肉火锅,辛辣鲜美,驱散了高原的寒意。晓菲喝了两杯青稞酒,脸颊红扑扑的,开始讲我们大学时的糗事,包括我如何在文学社朗诵会上把"澎湃"念成"澎湃péngbai"。林默笑得前仰后合,而我则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别听她胡说!"我试图辩解,"那是大一刚开学,我还不熟悉那个词"
"但你后来成了文学社王牌!"晓菲拍拍我的肩,"大二那次征文比赛,你的《雨巷之外》拿了全校第一,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在写作上获得认可,也是晓菲擅自帮我投稿的。如果没有她
"那篇文章还在吗?"林默问。
我摇摇头:"电脑重装系统弄丢了。"
"我有!"晓菲掏出手机,几下操作后递给林默,"我存了电子版,一直没删。"
我震惊地看着她。她从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林默认真读完后,抬头看我:"你应该多投稿。这样的文字不该被埋没。"
晓菲得意地昂起下巴:"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那晚回到房间,晓菲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均匀。我则辗转难眠,脑海里回放着林默读我文章时的表情——专注、欣赏,甚至有一丝惊叹?这比我收到过的任何文学评论都更让我心跳加。
凌晨四点,我悄悄起床,裹上外套来到窗前。雪山在月光下泛着银蓝色的光,美得不真实。我打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
"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人的愿望会变得简单。此刻,我只希望时间停驻,让这一刻的宁静永存"
第二天清晨,我和林默去了松赞林寺。晨雾中的寺庙宛如仙境,数百名喇嘛诵经的声音低沉悠远,像大地的呼吸。我们安静地站在大殿角落,感受着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他们在念什么?"我小声问。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林默轻声回答,"大意是说,一切皆空,放下执念才能解脱。"
我若有所思。回程路上,我们经过一排转经筒,林默教我按顺时针方向转动它们。"每转一圈,就相当于念了一遍里面的经文。"他说。
我试着转动几个,铜制的经筒在阳光下闪着温暖的光,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林默走在我前面几步,背影挺拔而孤独。我突然很想了解这个看似开朗实则神秘的男生。
"你为什么选择摄影?"我问。
他放慢脚步与我并行:"因为镜头不会说谎。文字可以修饰,但照片它只能呈现真实。"
"但构图不就是一种选择吗?你决定拍什么、不拍什么"
"聪明。"他笑了,"所以没有绝对的真实,只有相对的真实。就像你的写作,选择描写哪些细节,就已经是一种立场。"
我们一路聊着真实与虚构的界限,不知不觉回到客栈。晓菲不在房间,桌上留了张字条:"去古城逛街啦,晚上见!"
我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在高海拔地区活动,但随即想起晓菲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便放下心来。林默提议下午去附近的高山湖泊看看,我欣然同意。
纳帕海像一块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湖边开满野花,牦牛和羊群悠闲地吃草。我坐在湖边一块平坦的岩石上写作,林默则在不远处拍照。偶尔我们的视线相遇,他会举起相机示意,我则假装生气地摇头,然后相视一笑。
"写了什么?"回程时他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笔记本递给他。那是一段关于湖泊的描写,但更多是关于时间和永恒的感受。
"你有一种天赋,"他合上本子还给我,"能把看到的风景变成心灵的风景。"
这种评价让我既高兴又惶恐。写作对我来说一直是很私密的事,像裸体站在人群中。但林默的阅读让我感到安全,甚至被理解。
晚饭时分,晓菲还没回来。我开始有些担心,正打算打电话,她风风火火地冲进客栈,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看我买了什么!"她兴奋地展示战利品:藏银手镯、绿松石项链、唐卡画"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给我的是一个转经筒造型的钥匙扣,给林默的是一串檀木佛珠。"保平安的!"她郑重其事地说。
我们决定在公共区域吃晚饭。晓菲兴致勃勃地讲着她今天的见闻,包括如何跟一个藏族老奶奶砍价买了条围巾。我和林默不时插话,气氛轻松愉快。
饭后,晓菲神秘地说要给我们看样东西,拉着我们来到客栈后面的小山坡。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整片星空。
"在城市里永远看不到这么多星星。"她仰着头感叹。
我们并排躺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繁星。银河像一条牛奶铺就的道路,横贯夜空。林默指着各个星座给我们讲解,晓菲则不时出惊叹。
"那颗特别亮的是什么星?"我问。
"金星,也叫启明星。"林默回答,"其实它不是恒星,是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