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圆可有可无地应一声,只提醒他,“你……把衬衫换掉。”
“嗯。”
冯镜衡去衣帽间换他的备用衣服,也回头来揶揄床上的人,“那你呢?要不要我帮你准备衣服?”
栗清圆不和他贫嘴,“我有带晚上的衣服啊。”
“哦,原来你带了啊。”原本就不是什么正式的晚宴,冯镜衡便没有跟她强调什么,免得她更拘谨地不想来。没想到,有人远比他想得更周到。
衣帽间里的人再出来的时候,很利索的翻手给自己系着领带。栗清圆把腕上的表还给他,冯镜衡身心愉悦的样子,反倒是不想趣味结束。他坐过来替她调整表带,说原本这个表盘也不算大,女性戴自有中性的酷,“我想它一直待在你手腕上。”
“……”
“好不好?当我想套牢你。”
“……”
事后的男人,说再做小伏低的话,他也愿意,“不。是当我陪着你。工作不工作的时候,我都在。”
栗清圆当着孩子的面,依旧是端持的冷淡。岂料不依不饶的人,来她唇上蹭了蹭,那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的亲昵,面面相觑,旁若无人……
他总有这个本事。将一件事做到这个地步:只要你愿意,别的都不是问题。
手机再响,伊家再闹。
终究,栗清圆伸手拍了拍某人的脸。
这已经成为两个人秘不可宣的信号,成交,我愿意,IDO。
冯镜衡会意地笑,下一秒起身来,拎起伊家就往外头去。
伊家还在磨晚上烟花的事,小叔听她口里的姐姐很不快,纠正道:喊姐姐就更不会放了。
那喊什么呀?
等你想到再说。
栗清圆哭笑不得,叔侄俩都是磨人精。
*
冯镜衡再回舍费尔那边的时候,老大那头的几位联络代理商也先后过来了。
没看到老大,冯镜衡怀里抱着侄女往会议厅里走。
冯纪衡的秘书,程乾微见状,很是熟络地走过来,预备从冯镜衡手里接过孩子,也示意他,舍费尔先生等你多时了。
冯镜衡充耳不闻状,一只胳膊稳稳地抱着他的侄女,也丝毫不觉得带着孩子进里有什么不妥。
程乾微直直跟着冯镜衡后头走了十几步,才真正意识到这位二少爷并不是闹着玩的。也敏锐地发现冯镜衡换了衬衫。
会议室的门被人推洞开,一行男人闹哄哄地,长桌尽头,居首的是舍费尔与冯纪衡。
舍费尔咬着小雪茄,点点他的腕表,几乎全无顾忌地开黄腔,怪镜,“贪婪昏聩,精尽人亡。”
冯镜衡一口气把伊家还给了亲爹,再来回应舍费尔,“你当心叫我侄女听懂了。”
冯纪衡这才笑吟吟要问女儿,在哪找到你小叔的?
冯镜衡言归正传般地招呼大家落座,也提醒老大一句,“你别由着她跑惯了。”
“这里头,丢不了。”
冯镜衡拿火机点烟,也眼神示意杭天,把孩子抱到里间去。归位的程乾微看在眼里,不作声地在老板边上作翻译准备。
冯纪衡笑着由老二作主,只笑着逗他,“嗯,你那位不能帮忙看会儿这未来的侄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