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天作证,“真是。只是天公不作美,下雨咧,烦死了。”
栗清圆反过来还要怪冯镜衡,“那人家爸爸都过生日了,你为什么还要人家来接你啊。”
“接完我,不影响他回头陪他老头过寿啊。”
“资本家。”
杭天听着发笑。“因为在乡下办家宴,又不用我操半分心咯,我中午回去吃现成的。”
正说着话呢,庄园别墅这头的管家按门铃过来,依照冯先生的意思,帮他兑了些人民币,套在一个喜庆的红包袋里。
冯镜衡甚至都没沾手,径直叫杭天拿过去,“带给你家老头。就说我人虽然没到,但是心意到了啊。”
穿袜子的人,穿好一只,才发现另一只不是配套的一双。嘴里喊着圆圆,“你过来看。”
栗清圆当着外人的面,多少有点尴尬,因为袜子确实是她拿给他的。还反过来怪他,行李袋里堆在一块。
预备出门的人,临走,还要和他的爱人撒娇一阵。他指指他的左脚,和右手上另一只袜子,求助爱人,你总要帮我把他们配对起来才行啊。
栗小姐嘴上说着烦死了,难怪今天会下雨。依旧去房里帮他把袜子拿了出来。
杭天看在眼里,毫不夸张,他父母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也不过如是了。
冯镜衡穿戴好了,很是郑重地问了一句身边人,“我去了,你中午怎么办?”
“你别管我。”
“我不管你我管谁啊。”
栗清圆有点洋相,拿手里的袜子打了他一下。
很明显,栗小姐私底下同老板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矜持。杭天识趣,才预备出去等冯镜衡的。
只听冯镜衡道:“你带她回去吃饭方便吗?”
杭天有点意外,“没什么不方便,只是栗小姐愿意去吗?”
冯镜衡偏头过来看栗清圆,“去么?那种乡下家宴实际上比酒店那些有滋味,坐在朋友桌上,不必谁管谁的。”
栗清圆对乡下的那种流水席并不排斥,甚至她其实更爱吃那种氛围里的热闹与地气。但是,杭家她谁都不认识,怎么去。才要拒绝的,冯镜衡来一句,“我中午赶过去。”
栗清圆看他一眼,看到他认真颔首的样子,“你高兴去,我就赶过去。”
“那你父亲那头呢?”
“谈完正事正好可以溜。再光明正大的理由不过了。不必和他一桌吃饭了。”
栗清圆伸手来给他拨正领带结。
冯镜衡握着她的手,“正好见见杭天的妈妈。她老好奇你了。”
“好奇我什么啊?”
“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害我病一场啊。”
栗清圆一时沉默,冯镜衡便知道她这是默认了。默认他如果去,她就可以去。
杭天倒是有点措手不及。因为确实他父母想请冯镜衡的,他了解老板今天的行程,甚至都没张口。结果这位主为了哄女朋友倒是歪打正着地答应去了。
临走前,冯镜衡再三叮嘱杭天,提前来接圆圆,再叫你妈安排一桌年轻人坐一块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要特殊。
她就是去吃饭的,不应酬不交际。半大不大小孩那桌最好!
杭天怎么能听不出最后一句是句玩笑话呢。揶揄老板,“我给你老婆安排到小孩那桌,你进了门不得把我家给扬了。”
“知道就好。”冯镜衡冒着雨上了车,想起什么,“你喊祝希悦来呢,叫祝希悦一起,陪圆圆说说话,有那个冒失鬼在,也热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