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时常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下在哪里。
反观景修,虽然面上甚是随意。心里却小小的惊喜一番——这个女人,先是在饮落中毒之时,说出的一番话已经在他心里掀起一阵波澜;人又那么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这般的人物,难怪连饮落都要像是妹妹一般的宠爱着。
她美貌,那一舞,美得惊心动魄;她的眼神,像是水一样;还有她的心,像是开在尘埃里的花,小心翼翼的在这宫里头活着。
怜惜她,就像怜惜饮落一般。
顿时警觉,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会把她放在和饮落同一个天平上了?
不,好像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饮落,怜惜他,娇纵他;但是对于她,却是想爱惜,想要拥有!
是的,那是一种来自本能的独享。
就在这个空当,曦雪双肩一塌,期期艾艾的说道:"我输了。"
景烈在一旁看的,本就呵欠连连,曦雪这一认输,却让他来了几分兴致。拍掌笑道:"这下好了,也该我罚罚你了。"
"哦,赢了还有彩头?"
曦雪连忙答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谁输了写一幅字就罢了。"狠瞪景烈一眼,方缓缓和景修说道:"您别听景烈胡诌。"
景烈哪里去理会那记白眼,笑道:"这次总轮到我罚你了!就罚你······"
还未说完,景修从后面拎起他的衣领,"这是朕赢的棋,哪里轮得到你来要彩头!",把他扔到门外,拦在外头。
景烈却是急急拦住,低声和景修道:"哥哥,我瞧得出来,你心里也是有几分她的位置。她说的对,爱一次不容易,宫里头能遇上个带着心的人不多。你那些个妃子,人人都算计着,她那般专心爱你的,可是没有的。不如这次把说开······好好······"
还没说完,景修就把门"哐"的重重关上了。
(6)
赶走了景烈,景修施施然的回转。
曦雪站在原地,好似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味道,又有几分雀跃和欣喜。
看着他渐渐走来,似乎每一步都是踏着chunguang而来,气息变得越发的急促不安。
景修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发现她的手不安的抓着垂下的衣角,手指头挨个的搅在一块。她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的撩人,瞬间,他忽然怀着一种极端欣喜的感情打量起眼前的可人儿。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久静止在这一刻,只是那么单纯的站着。呼吸着带有她特有味道的空气,四处弥漫着的是她愉快和跳跃的心情。
曦雪脸色通红,垂着眼,低低问了一句:"你要我写什么?"
景修的目光有若实质,好像一双手在把她层层剥开,咬着她的骨头不放。曦雪一边问,一边借故快速移动脚步,在黄花梨大木橱前停下,取出文房四宝。
"写什么好呢?"景修在她磨墨的时候,从她背后悄悄靠近。
两人都知道那研磨墨汁的专注出于假装,完全的不堪一击。距离一点点缩短,空气从两人之间被缓缓挤压出去,曦雪察觉背上痒痒的,似乎和一开始被他的目光刺穿的感觉有所不同,一会儿后,听见景修在她身后低笑,"猜猜这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