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姑娘!不必多礼!”寒风示意苏木起身,放下手里的茶盘,开口问她,“可是你家燕二小姐有何吩咐,唤了你来给我等传话的?”
苏木瞥了一眼寒风放下的茶盘,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茶盘,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是奉我家二小姐之命,给大人们送茶来的”
寒雾闻言,很是开心,忙欲伸手接过茶盘。不料苏木端着茶盘往后退了半步,瞪着他,开口说道:“大人好生无礼!不让奴婢说完话也就罢了,怎还来抢奴婢手里的茶盘!奴婢见大人如此饥渴难耐的样子,竟是没吃过茶么!”
“哈哈哈!”寒雷听到苏木的说辞,一脸好笑的望着,忽然就被个丫头挤兑的吃了瘪,愣的跟个二傻子一样的寒雾。
“噗!”寒风端起半夏送来的茶才喝了一口,听到苏木数落着寒雾的说辞,这口茶便喷了。
寒雾既尴尬,又生气:“你这个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丫头!我哪有抢!不是你说的,是你家燕二小姐唤你来送茶给我等的么!我是那没吃过茶的人么!”
苏木听着寒雾的话,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然后把手里的茶盘紧挨着半夏送来的茶盘,也搁在石桌上。接着径直走到寒雾跟前,在距他有半米开外处,停下脚步,驻足问他:“请问,大人您,是寒雷大人?还是寒雾大人?或是寒云大人?”
“在下寒雾!”寒雾瓮声瓮气的答道,“苏木姑娘记住了吧!”
“寒雾大人!”苏木福身,一脸正色问他:“方才,大人为何说,奴婢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丫头?恕奴婢不明白寒雾大人此言何意?还请寒雾大人为奴婢一解困惑!”
“噢,这个呀,”寒雾很有几分传道受业解惑的满足感,“燕二小姐给你取的药名,不是叫苏木么!苏木这味药,就是用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呀!”
“原来如此!寒雾大人学识渊博,奴婢佩服!”苏木笑脸盈盈。
“苏木姑娘过奖了!因我主子知晓,故而,在下也是听主子说的!”寒雾对苏木的笑脸以待很是满意,忙谦逊着。
“既然如此,奴婢斗胆,请教寒雾大人,不知奴婢其她三位姐姐,半夏、怀夕、京墨的名字,又典故为何呢?”苏木继续笑着问寒雾。
“这个在下只记住了苏木这味药,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其它几味药记不大清了”寒雾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搓着两手,鼓起勇气回答着苏木。
“喔这样啊……”苏木清脆的声音,划过众人的耳畔。
寒风睁大了眼,那杯才喝了一口就被他喷了的茶,还被他端在手里,忘了放下。天知道他是想再喝一口的啊。得,还是没能喝了。
寒雷瞠目结舌,手里把玩着垂在腰间系在带子上的压襟玉佩,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啊。
刚和京墨斗完嘴、因其被半夏唤走、只好暂时休战、还觉得意犹未尽的寒云,哼唱着小调,屁颠屁颠的过来,想看看哥哥们忙的如何了,结果才刚一踏进这里,见到眼前情景,也是愣了。
冷不防的,耳朵就被苏木拧在了手里拉拽揪扯,寒雾疼得龇牙咧嘴:“苏木姑娘疼你这是做甚啊哎呦轻点疼疼疼哎呦”
“不打紧的,寒雾大人!您不是说,奴婢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丫头么!您这疼痛,自当是能被奴婢医好的!奴婢也不收寒雾大人半分银子,权当是谢过大人才刚教导奴婢,苏木这味药的药理了!”苏木又拼命的反复来回拧了五六下,这才放下了手,心里那个解恨啊。让你拿二小姐给我取的名字说嘴!该!疼死你!然后拍拍双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向寒风、寒雷、寒云依次行礼:“奴婢茶送到了,这就回去了!大人们吃完茶,搁在这里既是,自会有丫头过来拾掇的!奴婢告退!”转身,斜着眼看了一下正在揉摸着自己耳朵的寒雾,“哼!”一抬头,挺起胸,像只骄傲的小孔雀,翩然而去。
“哈哈哈哈!”寒风、寒雷和寒云三人笑得东倒西歪。
“笑个屁啊!”寒雾看几个兄弟笑个不停,觉得自己实在是好没面子,到底还是有几分恼了,“这丫头!手劲儿还挺大!”边说边继续揉摸着自己的耳朵。不光手劲儿大,还手快得很呢。嗯,还脾气大。一眨眼的功夫,就跟老子动上手了。老子何时受过这般鸟气啊。若不是念在你是个弱女子,老子一准能抽死你。你信不。哎。这丫头。真是的。老子也没说啥难听话啊。老子还告诉你,苏木这味药的药理呢。你可倒好。嘴上谢着老子,立马翻脸不认人,反倒是紧扯着老子的耳朵不放。哎呦。把老子扯的这个疼啊。老子怎么觉得,这耳朵,在火辣辣的热呢。
“寒老三,”寒雷好容易止住了笑,故意问他,“任这大胆的丫头如此放肆的在我们跟前这么磋磨你?哎,我说,你怎么不用你腰里的鞭子抽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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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雾狠狠的盯着寒雷,一字一顿:“寒、老、二!你、再、笑、话、老、子,老、子、真、抽、你、啊!”寒雷也不害怕,看着寒雾的神情,“嗤”还是没忍住啊,继续没心没肺的笑。
“嗯”寒风清了清嗓子,止住笑太不容易了啊,“寒雾,实在是难得看到,你也有,不能还手的时候啊看你如此窘迫,我怎么觉得,很是开怀啊”
寒雾一扭头,盯着寒风,又看了一眼他手里自打端起来就没放下过的茶杯,口中恨恨的说道:“头、儿!你、再、开、怀、那、茶、可、就、凉、了、啊!”寒风看着寒雾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好笑,连着清了好几下嗓子。
“寒雾哥哥”寒云难得嘴甜一次,跳到寒雾跟前,瞅着他被揪红了的耳朵,觉得很是稀罕。想想刚才和自己斗嘴时,把头仰得高高的、跟自己斗得像只小公鸡一般的京墨,想想刚才出手那么利落干脆、收拾完寒雾之后、就抬头挺胸像只孔雀一般的苏木,不禁咂了咂舌,咽了下口水。旋即,看向一旁石桌上的两个茶盘,从放着三杯茶的盘子里,端起一杯茶来,送到嘴边喝了一口。嗯,这一杯茶跟三个哥哥分着喝,确实比不上一杯茶我自己一人喝的感觉啊。然后呢,看着他觉得甚是可怜的寒雾哥哥,嘴上就问出了讨打的话:“寒雾哥哥你这耳朵都红了啊一定很疼吧”
“寒小五!”寒雾闻言大叫,眼神凶巴巴的盯着寒云。
“寒老三!”寒云心里也憋气。你那红透了天的破耳朵,谁还看不见么。再说了,你的耳朵又不是老子揪扯的。有本事,你拿鞭子抽那苏木丫头去啊。跟老子耍啥横啊。我不过就问了句关切的话,值得你这般急赤白脸的么!你那耳朵是不是不疼?若是不疼,那哥哥就权当做是做弟弟的多此一问就是了嘛!”
寒雾被气得简直要吐血:“寒小五!你那个脑子,果真就是生在那里当摆设的!就是不大好使!”
“寒小五的脑子再不好使,也没见被哪个丫头揪扯得毫无还手之力啊!”箫寒涯的声音自另一边传来。自己正陪着燕映诺在说着话呢,就见苏木那丫头风风火火的跑回去,叽呱叽呱的对着燕映诺,把自己一生气就揪扯了寒雾耳朵、然后转身走掉的事情,说了个底朝天。燕映诺和丫头们听着她绘声绘色的述说,全都笑的乐不可支。自己也生了兴趣,觉得很有意思,便想来看看这寒老三的臭脸。
“主子!”四人纷纷起身,站得笔直,给箫寒涯行礼。
“嗯!”箫寒涯抬手,示意几人起身。坐下来,屈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石桌上轻叩着。看着寒雾仍旧彤红的耳朵,心内窃笑,脸上却丝毫不显,慢条斯理的开了腔,“寒雾,爷在问你话呢!”
“吭哧”寒风、寒雷、寒云拼命压抑着。憋笑很辛苦的,好不好。
“主子那不是”寒雾对着自家这位也不陪着燕二小姐了、只一门心思的跑来看他笑话、还要拿他开涮的腹黑主子,心里那个恨啊。太阳穴的青筋直突突,嘴上却是不甘示弱的回话道,“卑职今日干活力气使大了些不慎就擦到了右耳无碍只是有些疼那丫头她不是叫苏木么苏木这味药本不就是用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么”
沉寂片刻后,箫寒涯和寒风、寒雷、寒云三人,都爆笑出声。
寒雾实在笑不出。苦着脸,揉摸着耳朵,心想,老子好想抡圆了膀子,挨个的拿鞭子抽过去啊。
树上。几只适才休憩的鸟儿,被这阵爆笑声惊起,扑愣着翅膀,飞向远处青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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