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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1页)

在她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在她自认为和梁知舟没有任何交集的时候,她同梁知舟偶遇了很多次。那个在京城中将自己名声糟蹋地一片狼藉的少年,总是在众人拥簇中,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十分不经意地看她一眼。

可能做过最冲动的事,就是在京城郊外将自己拦下,问上一句:“你是真的要和梁景明定亲吗?”

长大些的她知道了些规矩,不再像是小时候那般胡闹,却依然用戒备的眼神问他:“是啊。”

“那你喜欢他吗?”

她那时候其实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觉得同梁景明青梅竹马、媒妁之言就应该是喜欢了,便点了点头,“喜欢啊。”

“嗯。”他没再说话了。

虞念清觉得莫名其妙,直接提着篮子走开了,生怕他做出什么混账事。

可她却看见,年少时候的梁知舟站在原地很久,白色的槐花被风刮落,掉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他身形如同凝固一般,半晌才低头将肩上的槐花拿了下来,难过又不解道:“可是你为什么喜欢的是他?”

后面便是定亲、成亲。

成亲的时候,父亲已经出了事,镇国公怜悯二房孤儿寡母定下了婚期,乐平侯府自然是满心欢喜,对她的嫁妆并不吝啬,送她风风光光出嫁。

如之前的梦一样,她看见梁知舟跟在迎亲的队伍身后,慢慢送她到了镇国公府,然后转身离去。

她一开始梦到这种场景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觉得梁知舟转身的背影孤寂又决绝。再次看到时,她眼睛生疼,却一点儿也哭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有块地方十分饱胀,饱胀到疼痛。

她没有办法跟着梁知舟离开,只能冷眼瞧着另一个她和梁景明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虞念清和梁景明是有几分感情的,那怕成亲之后她因为体弱一直没有办法圆房,梁景明依旧对她很好,陪着她吟诗作画,陪着她偷偷出去玩,陪着她过生辰。因为父亲失踪,她仓皇无措的心安定下来,喝下一碗碗梁景明亲手递过来的药汁。

她出嫁时,乐平侯府给了丰厚的陪嫁,钱氏更是怕她嫁入高门会被瞧不起,给了不少银钱当嫁妆。可是这笔钱被杨氏惦记上了,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拿走。她也不会任由这样无止尽的索取,可每次梁景明都会半跪在她面前,极为歉疚拉着她的手说杨氏有多么过分。

最后说上一声,“可她毕竟是我的娘亲啊,念清,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她性子一直带着点骄傲,这是她的父亲手把手教出来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可她还是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样面容、一样性子的新妇最后弯着自己的脊梁,妥协地说了一声好。

日子继续往前推进,而后虞平生平安回到朝廷,揭发幽州贪污案,平步青云的同时又招惹了许多仇恨。而梁景明也开始在她父亲的指导下步入官场,一路顺风顺水。

就在她要以为这就是前世全部的记忆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她的好四叔亲自检举她的父亲贪污,她的父亲被卸去一身官职关进大牢,三天之后便畏罪自杀死在牢狱中。他的哥哥不服判决,想要上诉,死在了上诉的路上。而钱氏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疯了,在冷天的一个夜晚投湖自尽。

那短短的一个月都是用她一家人的鲜血铺成的。

前世今生交错,两个她都几欲昏厥。旁观的她眼睁睁瞧着事情发生却做不出任何改变,而前世的她受了打击病倒,想要拖着病体想要调查真相,却被梁景明软禁起来。

那个一直在人前温和有礼的夫君,突然撕下了自己的面具,禁止她在追查下去。

“你现在嫁给了我,再追究旁人还以为是我的意思。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我会好好对你的。”梁景明这般说。

可她要的是宠爱吗?她要的是真相,是替家人报仇。

梁景明知道她的心思,但是为了不得罪更多的人,就将她软禁在院子里,请了专门的丫鬟来看管。而她就完全成了他树立自己形象的一种手段,在外谁不称镇国公府二公子光风霁月,那怕岳家遭难夫人得了癔病,仍旧不离不弃照顾着。

可哪里有什么不离不弃,在她被软禁的第二个月,楚清清悄悄进门了,同梁景明上演着夫妻恩爱。

楚清清不喜欢她,时常会溜进来,同她说些与梁景明恩爱的细节。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时,接受不了直接吐血昏厥过去,又撑了下来。一开始只有楚清清想要她死,后来可能是她活着的时间太长了,梁景明也开始嫌弃她占着正妻的位置,也盼着她死。

她如同一朵快速干枯的花朵,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却还是努力活下去,想要找个机会找到所谓的真相。

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满面尘霜的梁知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生人,意识都开始混乱,仰头的时候干枯的头发垂下,她近似呓语问:“你是来杀我吗?”

作者有话说:

我其实蛮喜欢梁知舟的

第87章

男人穿着半灰旧的衣服,胡茬很深,像是江湖上落拓的侠客,就连眼尾都多了几条细纹。

“我来带你走,要跟着我吗?”

那几乎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点了点头,然后被男人打横一把抱起,直接出了镇国公府,然后来到了京郊的院子。

虞念清望着前面两个人走进去,看了一眼极为熟悉的木门又渐渐跟了上去,赫然就是曾经梁知舟带自己去过的院子。她难免有点怀疑,梁知舟是不是已经想起来前世,所以之前才会带着她过来。

来不及细想的时候,她已经被带着进去了。

陈设同她记忆中没什么两样,只是破旧不多,屋梁和角落的地方都挂上了厚厚的蜘蛛网,还有随处可见的灰尘,都彰示着这座庭院已经早早落败下去。

梁知舟将她放到屋子里,就开始出来休整庭院,就短暂地在这里居住下来。京郊的物价不高,每日早晨他都会出门去附近的菜农那里买一些新鲜的食物,做好了之后才去叫虞念清吃饭。

但她应当之前受过极为严重的折磨,醒了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床上的角落里,双腿抱膝愣愣地看着前方,很少开口说话。

他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说是郁结于心,需要好好和她说话开导。另外女子的身体已经极差,亏了身子,再加上之前长期服用药物,体内毒素淤积,后面就完全是靠造化了。

梁知舟送走了大夫,站在门口眺望远方。门口种了桑树,零零碎碎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显得眼眸越发深邃,看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他的周遭萦绕着一股郁气,身形不复往日的挺拔,光是看着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虞念清一直陪着他站着,直到太阳西斜他才开始动弹,去煮饭熬药。

将药端进屋子里之后,他不像往常一样沉默,反而开始找女子说话,“刚刚大夫说你的身体好好照顾,就能够恢复正常。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明日我去买些来。”

那时的虞念清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有些惊讶地朝着他看过来,不过眼神依旧是清亮的,纯粹地像是挂在叶尖上的露珠。

男人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又很快开口,“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说着便将药碗端过去,女子伸手要接的时候,他往旁边让了让,稳稳用勺子舀了一点汤药递到女子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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