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韩柏毕竟是武人,不擅谋术,他只觉得不妥,甚至隐隐察觉到一点猫腻——帝王有心派遣暗人埋伏在奚玄身边,进入奚氏,为了什么?
大抵看出?韩柏的?表情隐意,言洄曲起手指,道:“我不会伤害公?子,韩将军放心。”
韩柏表情尴尬,“特?使误会了,我没这么想?,不过我觉得奚家是忠臣之属,奚公?跟奚玄公?子绝不会做那?贪赃枉法之事。”
言洄笑着应是,但心里想?的?是:公?子自然?是,但奚公?呢?他当年捏造通敌密信灭我母族,让我母亲上吊自陨,这该如何算?
门闭着。
阁楼回廊隐晦处,本离开的?奚玄公?子正站在花树下,静静看着回廊跟林木交错间?的?缝隙瞧着那?居所的?门。
她在默数时间?,过了某个节点,她就得到了答案。
一个书?童,一个大将军,能有什么好聊的?,聊这么久,而且韩柏守城,尽忠职守,素来以拢城为重?,再欣赏一个武艺超群的?小书?童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
能聊这么久,就是验证了她的?猜测。
“你?说,辛夷他如此特?别,祖父知道吗?”
身后?看似普通的?护卫低头不语,他看似普通,远不及言洄显眼,却不知,他才是真正保护奚玄安全的?部曲之首,连言洄都?不知道。
韩柏自然?也不知道。
世家大族,尤其是经过独子一家差点被全灭,若无后?手才是可笑。
但奚玄这人。。。。跟奚公?一样太隐晦了,有时候连这个部曲头领也不明白这两人的?相处之道。
客气,严苛,谨慎,都?是文人典范中的?城府之人,明明血脉至亲,却毫无温情。
而且他记得公?子回答韩将军问题的?答案其实是假的?。
奚公?当时真正的?吩咐是——“不扰边疆战事,恪守本分,千万归来。”
明明也是很正常的?吩咐,公?子却不说,改了个答案。
他不懂,但不想?也不问,一如现在,低着头,如同仆役,跟着公?子踱步而去。
他也不知道奚玄还要进一步验证。
如果?今日过去,韩柏都?没来找她,她大概早就知道辛夷后?面是谁了。
次日凌晨,奚玄醒来,擦脸的?时候听到了厢院外传来韩冬冬跟几个兄弟姐妹乃至韩家那?些三代儿女玩闹的?声音。
冬冬,冬冬,小舅舅,小舅舅。。。。
天伦之乐,血亲之亲,真挚而没有隔阂,没有算计,没有排斥,哪怕多年不见,也只剩下了疼惜跟宠爱,还有韩柏妻子,同样也是女将的?戚夫人爽朗的?笑声。
她很欢喜,作为一个母亲。
奚玄有些走神,静静站了一会,等韩家人走远了,她才低头继续擦脸,再抬头,已然?确定一件事。
她的?书?童身后?是桁帝。
辛夷的?确有身份,而且是陛下所派,不然?不足以让韩柏信任——信任到压下对奚氏的?信任。
桁帝忌惮或者怀疑奚氏,而且不是一般的?程度,不然?不会派人。。。。。但特?地留在她身边,一定也跟她有关。
“跟奚玄这个身份有关吗?”
她并非此时开始思索,而是从昨晚就以这个前提思索推敲,最终联想?到了凉王一脉,以及当年离城暗杀一事。
“青梅竹马?陛下也有。”
奚玄也只是这一推敲,想?起陈年旧事,眉头紧锁,脑袋隐隐作痛,正要摸药,听到仆人来报三皇子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