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净看了玉晚月一眼。
按照书中的时间线,女主当上女宰相时是二十六岁,开创了整个天元国女子为官的先例。
可她今年才十五,若真按剧情走,她还得再吃十一年的苦头。
元净身为把小说每个字都看完的读者,不敢说自己有多忠实,至少对这位女主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她一开始进宫只是想挣钱养活母亲和弟妹,後来为了保命,不得不往上爬,好在她心思缜密且命大,最终还是在长平宫扎稳了脚跟。
但其实,她从小还是有一颗为百姓谋福祉的心,否则也不会从皇后宫中这个舒适圈,冒死跳到全是男人刀光剑影的朝堂。
在一个乱世,国之将亡的时期,玉晚月受的是常人所不能受的身心压力,还要提防各种明里暗里的算计,陷阱,既要保全自身,又要保全百姓。
她胸中大志,绝不比那些自诩顶天立地的男人少。
元净没办法让玉晚月直接进尚书斋上课,但让她陪着自己在书房读书习字还是能做到的,以女主之才,这样肯定比原剧情中那些半夜点灯的效率更高。
希望这样,能替她省去那些不必要的环节,直击胸中抱负这个重点。
元净起来喝了点水,在院子里透透气,才走几步又开始头脑发沉,不得不再次躺回到床上。
恍惚中,有人撬开她的口齿,企图将一些苦到不行的药水喂进去。
元净眼皮粘得死死的,意识时有时无,分不清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何地。
玉晚月将小公主的上半身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元净的脖颈半点力气都没有,滑溜溜地从她身前歪了下去,被元帝伸出一只大手接住。
不到巴掌大的小脸就这麽侧躺在手心,皮肤已经烧红,呼出的气体全是热的,双目紧闭,安静地有些过分,连睫毛都没有半分颤动。
望着女儿这样,他只觉得心中有数十根针扎似的疼。
小家伙白天还奶声奶气的,怎麽一会儿工夫没见就烧成这样了?
「净儿,净儿?」
他只敢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拍了拍小公主的脸颊,饶是这样,也生怕打疼了她。
元净猫儿似的哼了哼,马上又安静下去。
「药可有按时吃过?」元帝问道。
「回陛下,都按时吃了,小公主也是喝完药才睡下的,可不知怎的还是越来越热。」
玉晚月脸上满是心疼,自她接手照顾元净以来,哪见她生过如此重的病。
元帝耐心地将药吹温,伸手扶正元净的脸,却始终没法将勺子送进她的嘴里。
「不行,这勺子太大了,去换个小的来。」
「是。」
一名小宫女应下,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半天不见就烧得人事不省,你们这些太医是怎麽当的?」
元帝回头对着一排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长眉微蹙,怕惊到小家伙才忍住没大声发脾气。
「人都晕了,要你们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