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皓尴尬地说:“晚生本想直接拿枇杷吃,谁知手滑没拿稳,枇杷差点掉了。晚生今天蹴鞠颠球,就试着用手指颠下枇杷。”秦大丈试探着问:“公孙郎,你可有营生?如果没有营生的话,你愿不愿意来州北瓦舍蹴鞠?”
公孙皓说:“谢谢秦大丈邀请,晚生已经有营生了。”
秦大丈继续追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若是你不喜欢你的营生的话,可以在我离开汴京前来州北瓦舍找我。”
公孙皓回复:“晚生是在汴京做户曹参军的,主要就是管理户籍赋税,仓库受纳。”
秦大丈说:“这个官职不错,挺稳定的。”
言律也是单手摇竹筒,摇出一根竹签,公孙皓念字说:“年过而立者饮。”言律没拿水果。公孙皓感慨说:“还有五年我就而立了。”
秦大丈问言律:“孟郎,你今年多大了,你看着跟我外甥是差不多的年纪,他今年二十岁了。”
言律说:“晚生今年二十一了。”
秦大丈问贺延年:“贺郎,你今年多大了?”
贺延年说:“鄙人今年二十岁了。”
敏敏略微歪着头,问我:“清容姐姐,而立是什么意思?”
“而立就是三十岁的意思。”我说。
“为何说三十而立,这是什么意思呢?”敏敏继续话。
“孔子在《论语》里说过三十而立,我的理解是,一个人在三十岁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立足家庭,为家庭承担责任,立足社会,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说完,敏敏似懂非懂地点头。
“原以为三十而立说的是男子应当成家立业,清容的话让我觉得我应当追寻自己热爱的事情,早点立足于社会。”郭忠维说。
秦大丈说:“原以为沈娘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想到沈娘子说话很有条理,沈娘子平时应该是很喜欢看书,才会对‘三十而立’有这般独到的见解。”
“秦大丈,您真没说错,她平时就喜欢在家看书。”召南很激动。
敏敏继续问:“为何是三十而立,不是二十而立,不是四十而立呢?”
我解释说:“假如人们的寿命按六十岁算的话,二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都是在学习知识,充实自己,为自己的未来奋斗;四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要为自己的子女操劳,要让自己的父母安享晚年;只有三十岁的时候,人们一般都已经成家立业,自己赚钱养家,有了积蓄,经济独立,思想也会比二十岁的时候更加成熟,所以说三十而立。”
言律接话补充说:“就我们男子来说,我们在不同的年龄,要经历生活上的各方面的打磨,才能适应社会。男子二十及冠,长辈赐‘表字’,现在的男子在二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学习的打磨,有的人在读书,随父母居住,性格还没有独立,有的人在考取功名或者谋生计,也许性格独立了,但是经济还没有独立。男子在三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家庭和社会的打磨,这个年龄段的男子,普遍已经娶妻生子,他们要独立成长起来,成为家庭的顶梁柱,要赚钱,供养家庭成员;要教育子女,这里说的教育,不只是孩子在书院学习的教育,还有家庭的教育,因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夫子,父母的言行举止,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孔子说三十而立。孔子说四十不惑,意思是人在四十岁的时候,有自己的判断力,能看清事物的表象,明白很多人生道理。男子在四十岁的时候,要经历年岁的打磨,在这个年纪,人们要多关注自己和家人的身体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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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丈欣慰地拍手说:“沈小娘子和孟郎的话语,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郭忠维诧异地看着言律说:“孟兄,你真的才二十一岁吗?明明我俩年龄相仿,你表见解,都想得很长远。是我思想不成熟还是你思想太成熟了?”
公孙皓笑着说:“郭郎,我以前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绝对不是你的问题。”
贺延年摇竹筒,竹签掉落,言律念字:“喜欢簪花者饮。”贺延年没拿水果。
公孙皓提醒说:“秦大丈,你比赛后簪的花不见了。”
“郭郎,你耳边簪的花也不见了。”公孙皓对郭忠维说。
郭忠维说:“比赛结束后,舅舅和我把花取下来了,我们不太喜欢簪花。”我的目光向言律望去,给他簪的花,他还戴着。
上官思甜模仿着公孙皓颠水果的样子,准备用手指颠竹筒,结果竹筒根本立不稳,上官思甜只好放弃,公孙皓说:“思甜,你是不是傻,形状比较圆的东西才能颠起来。”上官思甜生气地说:“你都不提前告诉我这些,我怎么会知道。”公孙皓一脸茫然,说:“你又没有告诉我说你要颠什么。”
上官思甜摇出竹签,召南念字:“爱花者饮。”上官思甜拿起一个枇杷,用食指把枇杷颠起来,结果枇杷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她及时接住了。上官思甜没好气地说:“公孙皓,你骗我,枇杷根本转不动,下个月你的零花钱没有了。”公孙皓说:“我没有骗你,颠水果和颠球一样,需要长期练习。”上官思甜撕开枇杷的外皮,吃起枇杷来。
秦大丈打趣:“公孙郎,平时都是上官娘子当家吗?”
公孙皓回道:“是的,下官的钱都是上官在管。”我们忍俊不禁。
秦大丈说道:“上官娘子,男子出门在外,倘若一文钱都没有,那是很艰难的,公孙郎下月的零花钱莫要给他扣掉。”
上官思甜说道:“好。”
召南摇出竹签,我念字:“妻奴者饮。”召南不拿水果。我摇出竹签,召南念字:“爱蹴鞠者饮。”我没拿水果。敏敏双手拿着竹筒摇出一根竹签,我念字:“喜欢放纸鸢者饮。”敏敏撕开枇杷皮,吃了个枇杷。吃完枇杷,她对我们说:“我可喜欢放纸鸢了,特别好玩。”
郭忠维只晃了一下竹筒,竹筒立刻掉出竹签,秦大丈念字:“会画画者饮。”郭忠维吃了一个枇杷。枇杷残渣都被他们都扔进了渣斗里,桌子上还剩六个枇杷和一盘甜瓜籽,“大家还有谁要吃枇杷和甜瓜籽吗?”郭忠维问。
“我想吃枇杷。”敏敏说。“其他小娘子呢?”我们都摇头。敏敏吃完枇杷后,郭忠维让大伯把甜瓜籽和吃剩的空盘都收走。秦大丈说:“大伯,这甜瓜籽可别倒掉了,可以用来喂鸡。”大伯说:“客官,放心吧,这些吃剩的甜瓜籽,我们都是用来喂鸟喂鸡的。”秦大丈掏出碎银子给大伯说:“我们这桌结账。”
大伯指着言律说:“客官,那位小官人进雅间前已经付过账了。”秦大丈说:“大伯,麻烦你把吃的饭钱归还给那位客官吧,我们点的菜,我们来付账。”“好勒。”大伯准备掏出荷包,言律制止说:“秦大丈,我们人多,你们人少,理应是我们付账。”秦大丈说:“我们订的餐,应该是我们来付账。”大伯左右为难,公孙皓说:“秦大丈,我是您的球迷,这钱您就不用付了,要是您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您就改天抽空教我们一些蹴鞠小技巧,您看怎么样?”秦大丈点头说:“可以。”
出了“悠楼”,秦大丈和郭忠维跟我们互相作揖道别,他们同行离开了。不一会儿,提着空食盒的公孙皓和上官思甜跟我们互相作揖,告别回家了,我们剩下的人一起走路回家,言律和贺延年他们把我和召南送到家门口,我们互相作揖告别,他们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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