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然轻笑一声,“你这话把她说的像个人渣,在所有事儿上。”
“师尊带她回来时,总觉得她活不长,养来养去就养成了如今这模样。吊儿郎当,但又执拗的厉害。”
说话时,林欣然还比划了几下,从一个小豆丁比划到如今的身高,叹了句时光飞快啊。
“命道命道,这命道就可信?她那个什劳子凶险命道,就无半点破解的法子?”
她像是询问许月平,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等候在一旁的乖乖师侄回话,道:“若真是祸及身边每一个人,我与她业已相识五百余年,又为何没被这灾祸殃及?说到底,总不过一个情字……”
林欣然喟叹一声,“关心则乱啊。”
“我去看看乔师叔。”
“嗯,去吧。”
她还未靠近后院,就听见里面的人轻飘飘传来一句:“不饿,不累。”
“我又不是问这个的。”
好熟悉的对话哦。
她推开院门,院中蒲团上直直地跪着个人,面对着先师的牌位,沉思。
确实难得见她如此认真,衣服换成了弟子道袍,头发也束了冠,工工整整的一身,跪在那里,祖宗看了也会高兴吧。
许月平走过去,摸到一个蒲团,在她身旁跪坐下来,静默陪着。
“你教我不信命,如今你自己却因为这跪在此处,你说的话还有可信度吗?”
乔子衿冷冷暼了她一眼,“小屁孩。”
“你是比我多活了几百年,还没我通透呢。”
“我不吃激将法。”
“……”
呃,被发现了呢。
许月平摸了摸鼻子,又想了一会儿,道:“可就是这样,你不去试试,又如何知道行不行?”
“因为在意,才不敢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都能不受阴水君影响,试试又何妨?”
乔子衿抬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叹了句年轻,“你当这是修习功法呢?不行了及时换?感情一事,迈进去就是洪泥沼泽,再无抽身可能。”
“你就这么确定人家喜欢你?”
“那要是不喜欢岂不是伤害得更深?修习功法还讲求缘分呢,跨刀山迈火海取回来一本功法,怎么看怎么喜欢,结果缘分不够都没办法打开……噫……”
如此悲痛,如此悲壮,真是想想就惨。
“她要是不喜欢你,你还为她跪在这里思考如此之久……这叫什么,倒贴?”
“你这小妮子今日存了心在这儿找我的不痛快?”
乔子衿睨了她一眼,眼中警告之意浓厚。
没关系,她看不到。
“师叔,我觉得有些事儿对着师祖的牌子是悟不出来的,毕竟师祖也没悟出来,你不能指望他教会你。”
许月平静着脸淡着声说出了乔子衿再吊儿郎当也不敢非议的大逆不道的话,起身躲过那人想捂她嘴的动作,继续道:“我建议你还是出去走走,是或不是接下来你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判断,跪在这里生了根也想不通的。”
“金辰就教了你这些?妄议祖师?”乔子衿皱着眉,声音微冷。
这也太大逆不道了,这是被雷劈习惯了干脆一往无前了吗?命道一途能教出来这俩可真是……
老天爷的福气啊!
“我师尊?她到是悟出来了,可惜,悟出来也没敢说,如此便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