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潸然泪下,久久无法平息。
越崚非心疼极了,俯身轻轻吻着她唇边的泪,吻上她的唇。
这是极尽温柔的一夜。缓慢而又长久,两人最後相拥而眠,互相依偎。
翌日一早,两人需得进宫谢恩。
这可不能迟了,天家恩典是一回事,误了时辰不尊重皇家那可是大忌。
清语真怕了三爷那时不时兴起不管在何时何地就得弄一回的趣味了,直接把他赶出去不准他进屋子,只让妈妈们服侍着梳妆打扮。
待到收拾停当,清语硬是拉着三爷去给常宁侯和越老夫人请过安,方才进宫去。
皇上在御书房接见。皇后娘娘和太子丶太子妃也都在。
他们上次见过知瑜了,只觉得太过害羞了一直不太吭声,偶尔说几句话也局促得很。
今日再见,发现这姑娘变得活泼一些,想来是越三和她成亲後,又有圣旨封诰傍身,不似之前那麽畏缩了。
皇上就看了皇后一眼,意思是皇后让给她高一点的封诰是正确的,这孩子是得抬举一点的好,不然在个秀才家里长大,总也那么小心翼翼的怯懦,承晏很容易过得累。
於是赐座。
看夫妻俩又要行礼问安,皇后娘娘直接把人扶了起来,特意与知瑜笑道:「一开始问个安就好,哪用几句话就要行礼的。承晏自小在宫里长大,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平日里见面若次次都那麽规矩行礼,岂不是要累死?你们不累,我还嫌麻烦。自家人不必这样客气了。」
太子妃掩口笑:「今日见三奶奶,好歹没上次拘谨了。上次三奶奶都不敢抬眼,一直低着头。我还想呢,那麽漂亮的姑娘若能多看几眼就好了。可惜她不理我。」
说着过来挽了清语手臂,「以往他们兄弟俩说话的时候,总也没人陪我。如今你来了可好,总算有人在他们忙的时候跟我玩了。」
皇上和皇后都微笑着点头。
太子便说起先前他们已经商议好的一件事:「没几日就要到中秋节了,宫中设宴,来的都是自家人。承晏,你和知瑜没事的话也一起来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参家宫中家宴的基本都是皇亲国戚,越三爷这般被另外邀请的外人实属罕见。
不过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小时候回家过中秋的次数极少,基本上都在宫里过的。
皇宫跟他自家也没甚分别,周围的宫人们都是极其熟悉三爷的,听闻後都露出微笑。
旁的不说,三爷给打赏银子是真爽快。
大家伙儿有事也都乐意跟三爷说,无论如何,除非是那些另有图谋的小人,宫里没谁会不喜欢三爷。
越崚非答应下来,泰然自若地和太子商议起那日要不要早来丶需要不需要帮忙诸如此类。
这时忽然有人从屋外走来,自顾自推门而入,无视旁人的目光和宫人的行礼,径直朝着越崚非和清语而行。
她美目一瞪,抬起纤纤白皙的手,指向清语,「其他人可以来,她,我不欢迎。这是我家,我有权利决定谁能来谁不可以。她是第一个被剔除邀请名单的。」
若是旁人这样说这样做,清语或许心里多少有点疙瘩。
但看到这少女是之前所见到的,在墙角和路上偷偷看三爷的那位公主後,清语反而笑了。
姬永曦是太子姬永昭唯一同胞的亲妹妹。年方十七,娇俏美丽,性子活泼长得也漂亮,加之身世不俗,有不少人家想要攀上皇家这门亲事。
她这些年拖着不肯议亲也不肯成亲,只因心里有人。
清语在上次入宫已经摸清了这位公主的心思。她正打算温和地和姬永曦过几招,虽说不可能解开恩怨,好歹也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让宫宴的事能成就行。
哪知道她还没开口,一旁的越崚非已经开口:「知瑜是我妻子。夫妻一体,若她不能来,我便也不来了。」
说着就向皇上道歉,说自己得陪着妻子留在侯府过中秋,恐不能进宫。
姬永曦顿时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清语暗道坏了。
三爷一向冷静自持,怎的这个时候没控制住脾气,居然那麽快就护着她了?岂不让公主更生气!
果然,姬永曦当即红了眼眶,轻轻一跺脚,目光瞟向越崚非,「这些年,你日日在宫里住着,我给你送吃的给你送穿的,体贴关心,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越崚非不慌不忙开口,退後半步站在清语身边:「蒙公主厚爱,我愧不敢当。说起来我的日常吃食,即便有公主送来的,也都是宫人所做,实在不敢劳烦公主亲自动手。」
他垂眸扫一眼清语,生怕她误会,又添了几句:「若是让公主为我做衣裳,那就更不可能了。公主不会烹饪和女红,这是宫里上下都知道的。」
皇上他们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没吭声,好似在各自忙各自的,要麽在看奏摺要麽在整理笔架或者砚台,实际上都在偷偷观望这边,由着年轻人们自己发挥。
清语发现公主眼里开始蓄泪,思量着着该怎麽说才能改变僵局。
她倒不至於把自家夫君推给别的女人,这是想都不要想的。三爷既然娶了她,那必然是她一个人的,谁都不准抢。
只是,到底在皇家面对着公主的眼泪,得用话术缓解一下尴尬。
哪知计划不如变化快。
越崚非的思维永远比她转得更迅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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