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上岸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他挥舞着拳头,不顾一切地向监理发起攻击,但他受伤严重,连站起来都是勉强,挥出去的拳头软绵绵的毫无杀伤性,在监理面前如同孩童般无力。
上岸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他的身体颤唞着,内心充满极度的愤怒和痛苦。
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甚至都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被人夺走了最喜欢的东西。
监理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并不想伤害上岸,但他也知道,这么拖下去上岸的伤会更加恶化。
“这是一个误会。”监理躲过上岸的拳头,伸手接住向前扑倒的他,“朱尼!我以为他在伤害你!”
上岸难以置信地瞪着监理,对上那与路德一般无二的脸时,心底竟然升起一丝退意。
对眼前人的仁慈令上岸更加痛苦,他狠狠推开监理,连带着自己向后倒摔到地上。
他试图爬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到达极限。碎裂的骨头再也无法支撑他沉重的身体。
上岸的拳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身体被疲惫和绝望所笼罩,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监理走到上岸的面前,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拳头露出了一丝心疼。
监理忍着心底的嫉妒,弯下腰想要扶起上岸。“对不起,但他是天使孢子的宿主,是注定要被杀死的。”他的声音满是心疼,说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伤人。
“滚!”上岸推开监理的手,怨恨悲伤的眼中溢满了泪水,“我会杀了你,一定。”
上岸的身体慢慢缩小,很快又变成小狗模样。他无视监理的存在,只是默默地趴在地上,用爪子轻轻地收集着路德留下的灰烬。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与路德的灰烬混合在一起。
路德。。。。。。
上岸的声音像他被撕裂的心一样,与刚才在路德怀里的声音截然相反。
变故太快,他甚至都还不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即使身体早已先一步产生痛苦的反应。
路德不在了。。。。。。
怎么可能?他那么强,以一敌千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栽到一个监理手里。
是演戏吗?一定是的!
这假神父狡猾地很,整天看着笑眯眯的,心里指不定盘算了多少个套等着别人进。
监理出现的这么突然,路德来不及告诉他也是正常。
这样想着。上岸又拢了拢地上星星点点的灰烬,胸腔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他知道,刚才的情形根本没有逃命的空档,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若不心存侥幸,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呼吸。
监理站在上岸的身后,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想要安慰上岸,想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软趴趴、灰扑扑的小糯米团子趴在地上嘤嘤哭泣。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监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唞,他跪到一边想要抱起上岸,可上岸用尽所有力气抵抗着他的动作。
“相信我,我一定比他更爱你。”监理的话语里满是心疼与恋爱。他不想看到无精打采的小狗,还是炸毛地采着他衣领的小狗更让人开心。
上岸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收集着路德的灰烬,眼泪和灰烬混合在一起,像是某种悲伤的仪式。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路德的思念和对监理的仇恨,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
远方的钟声响起,又到了给玫瑰花芯称重的时候了。
监理叹息着将外袍脱下来扑到地上,想要伸手抚摸上岸的额头,却只换来了愤怒的低吼。
“我一会儿再来接你。”监理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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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曾经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他没见过的死法了。
很显然,他错了。
以前的他无论受到什么样的致命伤,身体总是能被保留地很好,即使缺了点什么,也总能像怪物一样很快长出来。
能让他死得连渣都不剩的人,只有监理——他的复制升级版。
唉,不知道该不该骄傲。
连路德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没有了身体他还能不能复活。
现在的状况有些奇特,沉重的身体消失了,路德像一阵自由的风、像天边明亮的月。他既可以站在高处俯视众生,又能溯游时光捡拾记忆碎片。
记录在日记里的故事变成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
有一天,一位流浪的旅人艾尔丹来到这座遥远的边境小镇上。
他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据说他的家族因为突如其来的瘟疫全部死亡,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小镇上几十年都没来过生人,他们认为这位旅人就是瘟疫的使者,于是想要尽快赶走他。
善良的老神父动了恻隐之心,邀请他住进了小镇外面的修道院。
老神父不知道的是,这座修道院,正是艾尔丹的最终目标。
他曾在一座被遗忘的图书馆深处,偶然翻阅到一本尘封的古籍,书中记载着一个惊人的秘密:将天使的纯洁与恶魔的力量结合,便能创造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生物——荆棘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