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然这次没再反驳,沉思片刻,说:“我晚上跟他说。”
顾铮不好意思道:“那他要是没多想,林哥不就有点儿画蛇添足了么。”
“没多想固然好,要是多想,我解释两句他也能安心。”林奕然眸色深深,似乎陷入某段难以释怀的回忆中,“有些事他很敏感还不好意思说,等说出来时就是忍不了了,那时通常会对我发火。”
“想一起好好生活,误会就要尽快说清楚,多解释两句又没什么。”
是啊,多解释两句又不能少块肉,长嘴不就是为了说话的么。
仔细想想,他跟卓杭就是很多事情都没好好说清楚,所以之前总是错过。
若不是卓杭家里出事儿来找他,他们上次结束很可能就分道扬镳了。
顾铮有些后怕。
卓杭心思深沉,肯定想的会比较多。
那有没有什么事,是他没说清楚的呢?
顾铮回忆这一年与卓杭的桩桩件件,突然想到小腹的月亮。
那天,卓杭刚开始还算温柔,后期将纹身搓得都起皮了。
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儿!
他躲他、拒绝他、不与他进一步发展,是以为他没忘记过往,以为他不喜欢他。
看来确实有必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顾铮当机立断,打车到最近的纹身馆。
*
晚上,卓杭铺沙发,顾铮走过来,钻进被子里。
平日贴贴抱抱没什么,晚上钻被窝显然就不只是要贴贴了。
如果顾铮是因为上次被弄疼了,非要弄回来,他可以还回去。
再多的就给不起了。
更确切地说是给不出。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
卓杭向后撤。
顾铮不依不饶地贴过来。
朝夕相处两个月,顾铮一直照顾他的感受,闭口的蚌终于开口,“我是无家可归的穷光蛋,不是什么企业家,也不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沈月生一直是横在二人之间的鸿沟。
越不过这道沟,他们的关系便一直不上不下地卡着。
卓杭垂眸,神色落寞。
顾铮脱掉睡衣,露出完整的小腹。
之前在这里的弯月,此刻变成无数个红黑交错的点,红点下方是一道长长的疤。
卓杭难以置信地盯着消失的纹身,瞳孔微微放大,呼吸有些急促,紧张得说不出话。
顾铮牵起他的手,带他一起越过那道沟。
“我不喜欢沈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