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两名侍卫听令,分别擒着姜珂和嫠媪,想要将她们丢回火中,求生的本能达到极限,姜珂拼命挣扎,终于挣脱开束缚。
而这事,嬴政同样也从束缚中挣脱,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拔剑,朝着刚才束缚他的侍卫砍去。
姜珂亦是拽下自己腰间新换的琉璃配,举在空中。
“谁敢动她们?”
“谁敢动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姜珂举起琉璃配:“吾乃荀子和鬼谷子的弟子,张仪苏秦韩非是我师兄,除此之外,我在鬼谷中还有很多才智超群的师兄师姐,九流十家,应有尽有,排兵布阵,鬼神难测,此琉璃配便可证明。”
“你们谁敢动我!?届时我们鬼谷师门中人下山,可比燕国要麻烦的多。”
那些贵族子弟们呆在原地,没想到姜珂居然还有这层身份。
从她刚才救人时的沉稳来看,肯定不是普通黔首,而她手上的琉璃配又实在瑰幻美丽,看起来十分珍贵稀有,就连他们这些贵族都未曾见过,莫非她真是鬼谷子的弟子……?
其实姜珂也没有底气,鬼谷师门是她瞎编出来的。
不过她明白一个道理,人生在世,你越心虚,便要表现得越肆无忌惮,有恃无恐,这样别人才不敢小瞧了你。
赵偃等人处于懵逼中,又有一道声音开口:“赵偃,带着你的爪牙,从我家院子里滚出去。”
从前赵姬总是告诉嬴政,他们身在别人的地盘,一定要隐忍,等嬴异人当上太子就好了,于是他就这样忍了一年又一年,可现在他才发现,隐忍,并不能换来和平。
实力强大,才是和平。
赵偃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更生气了:“赵政,你不过是个被遗弃在别人家的弃子,连姓氏都是你母亲死皮赖脸攀得我们赵国王室,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啪”得一声,赵偃感到自己脸上一阵疼痛。
嬴政不顾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污,用一副傲然睥睨的眼神看着他,年纪虽小,眉宇之间却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吾乃伯益后代,襄公子孙,秦太子安国君之孙,于秦国有质赵之功。”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便按照功勋授爵位,就算是王室子孙也要亲自上战场才能保住爵位,他虽不被重视,但质赵之功,功不可没。
“如今大秦地方千里,雄军百万,天下不如,赵偃,汝等纨绔膏腴之辈,单只怕燕国的兵马,难道就不怕秦国大军卷土重来吗?”
高热
赵偃被嬴政的话问到沉默,或者说是被他的气势吓沉默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任由他们欺凌的秦国质子会变得如此有攻击性。
赵偃的爪牙们问道:“这里是赵都,你…又能怎样?”
虽是质问的口吻,却底气不足。
嬴政道:“并非是我能怎样,而是我曾祖会怎样。”
“赵偃,放开姜珂和嫠媪,然后,滚出去。”
嬴政的语气很硬,赵偃的态度就一下子软了起来,他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进行这场霸凌。
赵偃看见周围贵族子弟们的眼神全都围绕在他身上,若是就这样退了,他的脸面何在?楼好之流还能继续跟随自己吗?
他心里盘算着,表面却没有动作,整个院子在火焰的呼呼声中维持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好在这时,有人出面为他解决了这场尴尬,一位穿甲执剑的士兵匆忙跑进院内,在赵偃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他突然神色一喜,不过很快假装淡定,对着嬴政说道:“哼,小小竖子,今日算你们运气好,父王召本公子商谈国事,就暂时先饶了你们一条命吧。”
随后,赵偃又将视线转移到姜珂这边:“把这两个卑……”
他本想骂姜珂和嫠媪两句,但看到姜珂手上的琉璃配,又转变口风:“竖子和老媪也一起放了,她们哭喊得晦气,定会招来戕神之鬼缠着这一家子。”
姜珂:……
赵偃,你就算死了三天,嘴肯定还是硬的。
明明就是自己怂了,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眼看赵偃就要离开,姜珂又将他叫住:“等一下!”
“叫你的侍卫们将火灭了。”
赵偃刚想斥责她你一个小屁孩别太过分,就看到姜珂对他做了个口型。
荀子,鬼谷。
赵王尽力挽留都未能留下荀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差点烧死荀子的弟子,指不定如何惩罚自己呢。
赵偃心里那个气啊,但还不能表现出来让别人看了笑话,只好挥了挥手示意三名护卫留下灭火。
火虽然灭了,但院子里的房屋都已经被烧成了断壁残垣,无法住人,于是姜珂便让嬴政等人先到自己住处住些时日。
姜珂那个小房子,平时她和嬴嘉两位未成年住在里面,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就显得格外拥挤,甚至屠门贾连进屋都需要低头。
屠门贾身上受了不少刀伤剑上,有些地方骨头都漏出来了。嫠媪脚踝处有一片烧伤,赵姬的手骨也骨折了,就连姜珂,都感觉自己有点冷。
她浑身浸在水中,如果不马上处理,有很大几率会感冒,于是赶紧让嬴嘉为大家熬些热汤姜茶。
处理完这些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屠门贾说自己身份有别,拿了一捆稻草就要去院子里打地铺,虽是初夏,可夜晚依旧有些凉意,但看他态度坚决,姜珂只好假装去地窖翻找,实际从超市里给他拿出一个了露营帐篷用。
当初进货的时候姜珂还吐槽呢,心想谁会来生鲜超市买露营帐篷啊,但为了货品齐全,她还是进了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