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着的叫好声,预示着今夜活动的顺利开展,大厅中央摆放着的餐桌,开始布置上新鲜的食物。选手们各自落座,交好的坐在一块,人挤人,一张餐桌前几个男生推来推去,受欢迎的赢家夹在中间,提着酒杯笑着让争座的同行粉消停点,这时候战队之间好像没了竞争关系,彼此都是至亲好友一般,你邀我我拉你,都要依偎在一起。
sk的成员和另一只成都来的战队坐在一起,成员之间相互交谈,表示友善,薛延时不时喝杯酒应付,但等了半天,他还是没看见云祈的影子。
四周到处都是人,在这些面孔之中,那亮色的装扮很少看见,暖橙色也消失在人群里,薛延最终站起来,说他要到旁边打个电话。
他拨通云祈的号码,手机铃响了一会,但没人接,大厅里吵吵闹闹的,薛延板着脸又打了一通,好在这回有回应了,云祈接听电话,跟他说马上就到了。
薛延在原地等他,果然没一会就看见了云祈的身影,他望着云祈走来的方向,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云祈含糊其辞:“里面。”
薛延发现他手里多了顶帽子,好奇道:“里面还有空间?”
“嗯,这儿很大,你逛完了没有?”
薛延摇摇头:“我就在大厅这边逛了逛,不知道里面还有空间。”
云祈向大厅里走:“待会可以去看看。”
两人回到了餐桌前,云祈点点头跟其他战队的人打招呼,他将那顶黑色的鸭舌帽放在腿上,吃饭时很小心,导致许多人说他放不开,怎么那样拘谨。
“人太多了,”云祈笑着糊弄,“我不习惯。”
那些人就放过了他,没多会,场馆内有人借着话筒,提议在座的各位举杯共饮,众人纷纷给面地站起身,举起面前的酒杯,没酒杯的就端面前的饮料,在那人吼出一句“为电竞干杯”时,一伙人仰头闷酒。
薛延不爱喝酒,本想应付过去,却发现身侧的云祈也举起了一杯酒,他的目光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坚定非常,轻声重复一句“为电竞干杯”,自我洗脑般似的,仰起脖子,将烈酒一饮而尽。
杯子落下的时候,众人落座。
没人发现二楼刁钻的角度里,一个人正拎着酒杯,俯视台下不会喝酒的人,敬上的热酒一杯。
余烬趴在护栏上,手里的高脚杯盛着艳红的酒水,他看着人群中靓丽的色彩,抓着他那顶黑色的帽子,表决心般地灌下一杯烈酒。
至此只有一个感受:越发骄矜。
“三千万,买别人的男朋友,”身后响起一道疑惑:“好玩?”
余烬攥着手底下的护栏,掌心顺着护栏摩挲滑动,嗓音沉沉:“好玩。”
男人失笑,再次提醒:“他跟他的队长有染,全职业圈都知道。”
“你说sk那个废物队长吗?”
身后的男人挑眉:“废物队长?你对人青墨有什么意见?”
余烬回过神,目光从那亮眼的暖橙色上移开,他将酒杯放回桌上,顺其自然地捡起桌上的火机和香烟点燃:“没什么意见。”
男人持有怀疑态度。
余烬在他对面坐下来,第一口烟后问:“阳阳七月份是不是要打季后赛?”
男人双手交叉,保守老成的动作中回:“打,战败组今年最后一次挑战赛。”
烟丝向上钻,缭绕白雾中,那张脸犀利且不善。
“跟他说,让他把sk干废,”余烬双腿大敞,抵着长桌,对着烟灰缸敲了敲烟杆,“我就让他回来。”
云祈不太会喝酒,这一杯白兰地下去,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薛延暗戳戳地问他:“干什么呢,这么拼?”
云祈摇摇头,推开酒杯说:“没有,想试试。”
“那也不用喝那么多吧,从没见你碰过酒,上来就饮这种,当心后劲。”
别说一会了,云祈现在就感到不舒服了,他抬起头,护栏那里已经没了人影,好像自己刚刚臆想出来的似的,但他知道他没看错,云祈悄悄捏着腿上的鸭舌帽,心里一阵狂潮翻涌。
薛延给他夹菜,照顾人的说:“你太瘦了,多吃点,长个一二十斤的才好看。”
云祈拿起筷子,丰富的美食堆积在他的盘子里,薛延在照顾人这方面没得说,把他的盘子堆得高高的,云祈喝蒙了似的,盯着盘子发呆,过会夹了一块酥肉放在嘴里。
席间的人在热切讨论,两支战队之间能聊的话题许多,没多会有人提议去跟kro的人敬酒,电竞之夜受欢迎的永远都是赢家,kro每个人都是王炸,都有许多的同行粉,不奇怪大家想跟kro搭讪。
要知道除了电竞之夜和比赛现场,私下里是没什么机会跟kro打照面的,众人怕送到面前的机会从指缝里溜走,很快达成了共识,端着酒杯往中间席位去挤。
kro的席位离他们有些远,要过去不太容易,但有心不怕难,每个人都注意着脚下,小心翼翼地穿过人海到最热闹的餐席中间,久霜和沉夏也去了,云祈倒是没动,这引来薛延的提醒。
“你不去说句话?”薛延这张桌子上的人都快撤干净了,他和云祈无动于衷,只盯着人家的热闹看,并不参与。
“你为什么不去?”云祈反问。
薛延吸了口气:“我不去,他们把我们打得这么惨,过去干什么?恭维他们吗?说不出来。”
云祈双手撑着桌子,用筷子点了点盘子里的虾:“没关系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圈内顶级战队,是该跟他们搞好关系的。”
明面上看着也是,本来这儿就有摄像头,sk曾经是夺冠热门队伍,被kro打成那样,多数人想看两支战队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呢,说不定现在就有狗仔在哪儿蹲拍,一个表情不好就大肆宣扬sk臭脸,sk气度不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