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穿着单衣,懒懒地躺在罗汉床上,一个下人给他捶腿,手边还放着一把扇子。
裴再走进来,慢悠悠地环视四周,道:「你倒是自在。」
小段听见他的话,身体有一瞬间的紧绷,他半阖着眼,道:「怎麽,又是哪里犯了您的忌讳了?」
裴再笑了,他在小段对面坐下,道:「既然觉得热,为什麽不撤掉一些炭盆。」
「我喜欢这种感觉,」小段摇了摇扇子,斜睨了裴再一眼,「你不是也穿的很单薄。」
裴再道:「大夫说我血热,不畏冷。」
小段看了他一眼,道:「我就很怕冷,每年冬天衣服都不好过,所以我喜欢夏天。能在冬天过夏天的日子就更好了。」
「你倒是很有想法。」裴再从小段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个橘子,「做贵人的感觉怎麽样?」
小段一骨碌坐起来,看着裴再,他的头发半散着,随着他的动作垂下来。
「我以前听书,说有个大奸臣,在冬天的时候,让很多美人围起来挡住他取暖,戏称肉屏风。」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麽这麽费劲,点把火烧点碳不就很暖和?但现在我明白了。」
小段笑着说,「使唤一件东西,哪有使唤一个人来的痛快呢?」
裴再看了小段一会儿,忽然笑了,他伸手掐着小段的下巴,指甲在他下巴上留下一道印子。
「所以我说你聪明。」
小段被迫直视裴再的眼睛,裴再的眼睛很黑,让小段想起那煎熬的三天。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来还是不够暖和。」裴再松开他,把一件斗篷扔给小段,「跟我来。」
小段犹豫了一下,将斗篷披在身上,跟在裴再身後。
裴再带他进了屋子,那张庄子像後面就是密道入口。
裴再率先走下去,小段犹豫了一下,从旁边端了盏灯跟在他後面。
走过甬道,到密室里,就亮堂起来了。
密室里点着灯,小段曾经在黑暗里靠脚步丈量过,他知道密室很宽阔,有石台和石床。
不咎站在石床边,穿着麻布衣裳,手上带着麻布手套。
小段好奇地看着不咎的装扮,忽然觉得脖颈一疼,他回头看,裴再站在他身後。
小段想叫他,但是骤然失了力气,手里的灯烛掉在地上。
裴再顺势捞住了向他倒来的小段。
他将小段放在石床上,解开他的衣服,露出甚少见到阳光的,白皙,柔韧的肩背。
小段还有意识,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叽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