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咎端了茶点,小段拿了个糯米糕吃,「皇帝对我倒是好,动不动就找我谈心,看着我回忆我那苦命的老娘。但他身体实在是不好,我生怕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跟他在一块,说话都是苦差事。」
不鉴从外间走过来了,「对陛下不敬,你真是放肆。」
「放肆的事儿多了,」小段白他一眼,「太后她老家人倒是不错,身体硬朗说话也和善,喜欢给我送东西,也喜欢给我送人。」
他问裴再,「你说,张金风不愧跟她是亲戚嘿,两个人的路数都是一样的。现在我身边那几个,都是太后她老人家送的。」
裴再问,「那你怎麽不让他们过来,却把他们晾在外面。」
小段笑了两声,慢悠悠道:「无福消受呀。」
这天晚上,小段把从宫里顺出来的两坛好酒拿了出来,叫不咎准备了一桌好菜。
如果这算一场宴席,那宴上的人实在是不多,裴再不喝酒,换女也不喝酒,只要不鉴和不咎愿意陪着小段闹。
也许是短暂分别又重聚的开心,也许是小段的身份尘埃落定让众人松了一口气,今夜不咎的话格外多。
他本来就是多话的人,小段撑着头听他讲了一会儿,忽然说:「我给你算命吧。」
不咎来了兴趣,「你连这个也会?」
小段点头,「略懂,略懂。」
他盯着不咎看,不咎等了一会儿,问道:「看出来什麽了?」
小段「唔」了一声,「你上辈子,应该是个哑巴。」
不咎让小段说的悻悻,不鉴在旁边哈哈大笑。
小段看向不鉴,不鉴立刻道:「你别跟我说话,你那张嘴多刻薄我知道。」
小段撇嘴,「要不是你先看不起我,我也不会骂你。」
不鉴微愣,含含糊糊,「这个,这个,算是我错。」
小段简直受宠若惊,不鉴喝了酒,话开了口就容易说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真是有点不习惯。你到宫里去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宫里什麽地方,我就怕你在宫里说错什麽话得罪什麽人。」
小段道:「我以为我走了你会清净呢。」
「清净是真的清净,」不鉴有点伤感,「连绿豆都不活泼了呢。」
小段被他说的有点感动,他把金锭给不鉴,「分你两个好了。」
伤春悲秋的不鉴一低头,看到两个金疙瘩,立刻觉得自己的感情被玷污了。
「我在同你说正经的,你就知道金子,庸俗,庸俗!」
「连金子你都看不上你还要什麽!」小段骂他,「要不是以前老从你兜里掏钱,我今天才不给你呢!」
不鉴被小段灌趴下了,不咎还保持着一点清醒,看他们两个拼酒分出胜负後,就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换女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