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蕴。”这一次叫我的名字,江荆终于藏不住了。
“你不高兴么,你凭什么不高兴?”我问,“你只是前男友而已。”
对视中,我看到江荆目光里凝结的冷意。
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前男友这三个字。
打破气氛的是一通电话,陈让打给江荆的。
“喂,你和谈老师人呢?”陈让的声音从听筒里扩散出来,里面音乐吵,他说话也很大声,“你们出去好久了!”
江荆垂眸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回答:“谈蕴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陈让问:“那你还回来吗?”
“不了。你们玩吧。”
江荆挂断电话,我半笑不笑看着他,问:“谁说我要回去?”
“你不是说,谁都可以么?”江荆缓缓说,“接吻可以,别的也可以吧。”
他没有送我回家,而是叫司机开到一家酒店。
我确实有点喝多了,醉意后知后觉,走路像踩在云里。江荆连进房间都等不及,在电梯里就开始吻我。
我被他亲得头晕,想要推开,又分神想酒店都来了,似乎不该惺惺作态。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顺理成章,江荆把我推倒在床上,一边亲吻我,一边不太温柔地抚摸我的身体。
前奏似乎太长,我记忆里他并不是喜欢慢慢品尝的人,但今天,他一直在亲吻我,从嘴唇到喉结,到锁骨,到全部的身体。
最后是我先坚持不下去,催促他快一点。
江荆哑声说:“是你要的。”
谁要谁不要,在这一刻重要么?我抓住他的皮带,拽向我自己,喘息着问:“几年不见,你是不是不行了?”
江荆眸色微沉:“你试试就知道。”
……
滴答,滴答。
时钟缓缓走过数字一,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昂贵的夜景。
建筑物里透出没有温度的灯光,像此刻的夜空一样冰冷。我披着江荆的白衬衫站在窗边抽烟,他站在我身后,双手扶着我的腰,低头亲吻我后颈的皮肤。
“休息够了么?”江荆低声问。
距离上一次结束,只过去二十分钟。
那些没来得及清理的东西,黏腻的留在我腿上。我怀疑江荆是故意的,故意不帮我擦干净,以欣赏自己的杰作。
我转回身,冲江荆的脸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你现在告诉我说,你三年没碰过男人、或女人,我都会信。”
江荆轻轻皱了下眉,没有说话。
我笑了,推开江荆走到床边,把剩下的半支烟掐灭在床头的烟灰缸,然后缓缓解开身上的衬衫。
只系了三粒纽扣而已,解到第二粒的时候,江荆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
“谈蕴……”
他声音里有除了欲望以外的东西,我不愿意细想是什么。
这一刻,只有欲望就够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电话叫醒,是章珺照例来叫我起床。
昨天忘了告诉她今天晚一点叫我,我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宿醉加上身上不知名的酸痛,我难受得像刚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章珺敏锐地听出我声音里的疲惫:“谈老师,你不舒服吗?”
“我,嗯……昨天喝多了,头疼。”
“需要我带份早餐给你吗?”
“不用了,我不在家。”
“啊。那需要我去接你吗?”
“也不用,我自己打车。”
“哦……好。”
挂了电话,身后一具炽热的身体贴上来,扣住我的腰:“这么早,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将醒未醒时不设防的慵懒。我翻回身去,说:“是章珺叫我起床。”
江荆点点头,没有睁眼:“嗯。你那个助理。”
近在眼前的那张脸,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抛开前任的身份不谈,江荆是个很好的一夜情对象,从脸到身材,没有一处不赏心悦目。
——我在心里为自己昨晚的冲动行为开脱,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毫无负担地和前男友睡觉。
就当是一夜情好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