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算不上好闻,不过还好有傅序在,江闻可以放心地把口罩摘掉。
李肃刚胡了一把,正开心呢,抬眼见江闻来了,招手喊他:“江闻,要不要来玩?方寻人菜瘾还大,把他换掉换掉。”
方寻不乐意了,一边起身一边损他:“我这是让让你,你别得意,待会让我哥修理你。”
两个人说笑着,完全看不出来是今天才认识,众人闹做一团,李肃搓着麻将不忘提醒:“输了的别忘了请客吃宵夜。”
方寻掏手机,算是服了他了:“说说说,都想吃什么。”
“烤肉!”
“披萨!”
“知道了知道了,一群饿鬼。”
江闻打麻将一般,算不上好算不上不好,今天是连打五局倒赔一百块的水平。
傅序就坐在他身旁,看了半天,见江闻单吊一张牌吊了半天,刚换牌就摸上了,沉默了一阵,像是忍不住般,忽地抵唇笑了,肩膀和胸膛都微颤,一阵闷闷的笑声。
江闻也有点郁闷,听到身旁傅序的笑声,忍不住看他:“今天手气太烂了。”
李肃成了今晚最大的赢家,手气正旺,看向傅序:“你来?”
傅序站起来和江闻换了个位置:“把钱赢回来就换人。”
“没问题。”李肃比了个OK的手势,“你先能赢再说吧。”
江闻坐在傅序身侧,看着他起牌摸牌。
具体的牌好不好江闻没关注,但他的视线全被傅序的手给吸引住了。
傅序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的干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麻将牌在他手里小小的一个,指腹轻轻在正面揉搓摸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牌放在桌子上转。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地,在喧闹的氛围下神色依旧平静,锋利深邃的眉眼低垂,将竖立在自己面前的麻将码齐整了整,再随手将一张牌撂出去。
“能赢吗?”
江闻看着傅序手里的牌,算不上坏但也算不上多好。
傅序目光从麻将桌上移开,转眸看向江闻,薄唇微勾,灯光下眸光也显得柔和,语气少见地带着丝轻佻:“帮你赢回来一百块。”
江闻心下一动,眼睛微弯,声音轻缓:“好啊,赢回来请你吃饭。”
傅序丢出去一张二筒,问他:“请吃学校食堂吗?”
“都可以。”
傅序继续丢牌:“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傅序一连赢了三把。
中间江闻实在受不住有人吸烟,出去和方寻一起去拿外卖,回来的时候就见傅序起身把位置让给别人。
客厅里乱哄哄的,两人去阳台吹风。
“是不是味道太大了?”傅序站在江闻旁边,补充道,“烟的味道,刚才听见你咳嗽了。”
江闻下意识摸了下鼻子:“还好,只是不太习惯。”
傅序:“要去下面走走吗?”
江闻说好。
夜晚的风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路灯把江闻和傅序的影子拉成长长斜斜的两条,偶尔相触、相融,再分开。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周围很安静,有种平和的静谧。
傅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把一张崭新的一百块递给江闻:“说好赢回来的,记得请我吃食堂。”
江闻没有推辞,接过来妥帖放进口袋里,看着他说:“好啊,什么时候?”
“选一个我们课不多的时候吧。”傅序偏头看他,“江闻,我还不知道你的课表。”
“那我把课表发给你。”江闻低头摸出来手机,打开相册翻自己的课表。
傅序垂眸盯着江闻的动作,眸光不自觉转移。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似乎能闻到江闻头发上若有似无得柑橘香气,细软蓬松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几缕发丝扫过傅序脸颊,有些痒。
江闻的头发带着微微的天然卷,最近还没有去过理发店,已经有些长了,发尾长到了脖颈,又被分开到两边,露出微微凸起的颈椎骨。
傅序下意识抬手把乱飞的头发压住,顺着江闻的头发一点点往下理。
江闻猝不及防被人摸脑袋,还有些懵,抬头呆呆地望着傅序。
傅序放下手,语气平静:“头发乱了。”
“哦,这样啊。”江闻把手机放进口袋,摸了摸头发,“有点长了,改天要去剪一下了。”
傅序往前走着,没看他,只说:“这样也挺好看的。”
江闻揪了揪耳侧的头发:“好看?”
傅序“嗯”了声,不动声色地转眸扫向江闻,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样鲜艳的颜色,上次见他是穿的蓝色,今天则是穿的是嫩黄的纯色体恤,配黑色的短裤,显得整个人瘦削而充满少年气。
“好看。”傅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