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方寻不情不愿的,“但谁让说那种话!我只是气不过。”
傅序:“他说什么了?”
方寻涂药的手一停,想起来今天李肃把他从慎思大道拉走后,说要带他去蹭饭吃。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是和隔壁学校t大一起吃饭。
不过这都无所谓,他只需要在角落默默吃他自己的就行,本来确实一切相安无事。
直到半路蒋文安出现。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们学校和A大办交流会,今晚聚餐,我当然要在这里。]
[随便你,我走了。看见你就倒胃口,死同性恋,警告你以后别缠着我哥。]
[所以你看见你哥也倒胃口吗?]
[什么意思?]
[意思当然是傅序也是个“恶心”的同性恋啊,你不知道?看来你还被他蒙在鼓里,想想就好笑,你在这里骂我,你哥指不定在背地里也骂了你不知道多少遍呢。]
之后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到这里,方寻脸紧皱在一起,闷头一声不吭的,也不回傅序的问题。
客厅内气氛一时间陷入凝滞,一片寂静中,仿佛呼吸都清晰可闻。
江闻又走神了。
方寻说了什么他没有仔细听,只记得好像是说蒋文安骂傅序是同性恋,方寻气不过,新账加旧账,一冲动就不管不顾地和他打起来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方寻平时朋友虽然很多,但最要好的肯定还是傅序,自然接受不了有人这样说傅序,尤其这个人还是高中就结下梁子的蒋文安。
傅序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来。
江闻听到他说:“骂就骂了,蒋文安是疯子,你也要和他一起疯马?没必要和这种人太计较,他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什么样,我自己心里清楚。”
“还有……”
江闻忽然站起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傅序和方寻齐齐看向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江闻。
“抱歉。”
江闻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垂眸看向傅序,说:“我哥哥给我发消息让我回家,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着急忙慌地站起来往外走。
傅序起身紧跟着追上去:“我送你。”
“就到这里好了。”江闻站在自己家门口,“你也快点回去吧,方寻看起来挺不开心的,毕竟他也是因为你才那么生气的,多安慰他一下吧。”
“我知道。”傅序目光定定看了江闻好一会儿,牵起他的手,问,“江闻,但你看起来也不太开心,怎么了?”
江闻眸光微动,紧接着摇摇头,手从傅序手里抽走背在身后,轻声说:“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可能今天太累了。”
说着,江闻还作势揉了揉眼睛:“而且我现在有点困,就先回家了。”
傅序看着江闻沉默片刻,说:“好,那你回去早点休息,晚安。”
“嗯,你也是。”江闻勉强扬起唇,和傅序挥了挥手,关上大门。
傅序在外面透过别墅镂空的入户门看着江闻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停了片刻,离开了。
算了,以后再送给江闻也不迟。
与此同时,方寻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看着不远处傅序和江闻告别,无端皱了皱眉,心里划过一瞬难以言喻的、怪异的感觉。
——
深夜,春暖乍寒,院子里的花新冒出了嫩芽,月光朦胧而静谧,在石板上洒下一地银白。
江望津今天加班加得有些晚,想着江闻应该已经睡了,便没搞出那么大动静,蹑手蹑脚地进门打算简单洗漱一下就去睡觉,结果刚一打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黑漆漆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屏幕还亮着昏暗的光,一张狰狞宛如喀斯特地貌般的血红鬼头伴随着哭嚎声突兀地闪出来。
江望津心惊肉跳了两秒,站在门口缓了会,才发现正对着电视的沙发上还蜷着个人。
“球球?”
江闻抱着腿靠在沙发角落,毛毯从头顶紧紧包裹住全身,此时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
屏幕偶尔闪过几瞬的白光,映照出江闻平静得过分的脸庞。
江望津心中一动,眸光微暗。
呼了口气,把大衣脱下丢在沙发上,扯着领带说:“球球,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看什么鬼片,你哥哥可不禁吓。”
“我开灯了啊?”
江闻没吭声。
江望津不远不近地看着江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真的开灯了噢。”
见江闻还不说话,江望津拖鞋划拉了两下地板,搞出点动静:“真的开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