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床头置放石盆,碳正热着,四周氤了股暖意。
余白睡得迷糊,忽然从兽褥里抬起脸,轻轻吟了声。
兽帘落得严实,屋顶一角的小孔偶尔飘下几粒雪絮,此刻耳旁响起隐隐风声,天还没亮。
霍铎尔将取出的石头裹在麻布里放在桌上,微弱的火光照出指节那一层微微透白的色泽。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遏制在理智范围的念想忽然如同出笼的野兽。
不假思索地,就着沾染的痕渍慢慢变化手指的角度。
怀里的兽侣颤动身子,兽人高挺的眉峰凝在殷红之间。
十指连心,只觉那道温软密致沿着指尖绞进心脏。
余白蜷起小腿,纤细的后颈抵在霍铎尔嘴边,热烈粗重的气息喷在细的肌肤上,引起他阵阵战栗。
他闷在兽人怀里,哼了声:“别……”
木柴炸出啪的一声,夹着牵出来的渍响,霍铎尔亲了亲余白蒙蒙湿湿的眉眼。
半晌,余白抬起微醺涣散的眼眸,瞬间撞进那双盯着他的兽目。
霍铎尔锋利的面孔沉着,眉骨却遏制不住亢奋地抽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舌苔舔了舔指节,直到几乎干净。
余白:“……”
他蓦然睁大眼,被面前这幕画面刺激得不行,胳膊往前推了推。
霍铎尔这才起身,打了水彻底把手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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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至正午。
屋内空荡荡的,桌上的木盒已经被收了起来,石盆留着新炭,明显被人更换过。
余白吸了吸鼻尖,腮边泛热。
冬天懒乏,他靠在床头没有立刻下去,似在回味着什么,又将脸蛋往厚软的兽褥里藏,唯独露出两只薄红的耳朵。
小狼趴在床尾,见小两脚兽睡醒,立刻昂高脑袋往他胳膊亲昵地蹭。
牦狼厚实的皮毛蹭得余白闷闷发笑,他不得已推开牦狼的大脑袋:“你这身狼毛蹭得我太痒了。”
又问:“霍铎尔已经出去了吗?”
天气冷,兽人懒懒散散地,非必要不会出门。褐族近来有点不安分,趁羱族防守懈怠之际,带着勇士在羱族领地边缘出没,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早上迷迷糊糊地听着霍铎尔交代的话,说是领一支勇士队伍出去巡视,最快也要傍晚前后回来。
嗷嗷!
是哒!
大两脚兽在时,小狼经常夹着尾巴做狼,今日对方又出门给小两脚兽打猎,整间屋子就成了它的地盘。
小狼沿着屋内四处留下气息,又把小两脚兽蹭得都是自己的味道后,大尾巴嘚瑟地摇摆,像一把大扇子。
余白忍俊不禁,揉揉狼头,披了件厚实的皮毛披风下地。
冬日寂静,推开门,地面盖着一片皑皑的雪白,积雪深至足踝,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
小狼从他腿后挤到院子里,打几个滚,又抖开毛发,夹在狼毛的雪四处散开。
呜嗷呜嗷~
陪我玩嘛~
余白也真听懂了它的意思,抓起半捧雪往它身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