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余白昏昏沉沉地任由霍铎尔摆弄。
他半掀的眼缝濡湿,兽人格外耐心地仔细舔舐他的眉眼。
脏掉的褥子换了张干净的,带着阳光晒过的气息,余白被放进里头。
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只听霍铎尔说去烧点水,等待的时候似乎又把地板擦干净了。
再睁眼,初冬的日光隔着窄小的门缝透入地板,余白从褥子里钻出半张脸庞。
犹如水葡萄一样的眼眸怔怔望着屋顶,夜里的事争先恐后地钻进脑海,他连忙拉起褥子把眼睛遮住,眼珠子转来转去,耳根发热,
半晌之后,觉察有东西隔着褥子拱自己,掀开一看,小狼蹲在床头,脖子抻长了,大脑袋搭在他的枕头上。
“嗷嗷嗷~”
太阳都晒屁股啦~
余白摸摸狼头,羞怯地打量四周的地板。
昨晚霍铎尔一直抱着他走动,弄得到处都脏了,此刻已经看不见留下的痕迹,都被清干净了。
他揉乱头发,捂着肚子,心想晚上那样实在太夸张了。
霍铎尔在耦合的时候虽然比较粗蛮,可思想总归比较传统,以前只在床上抱他……
这还是第一次边走边抱……
余白恼羞地搓了搓脸,甚至悄悄掀开衣摆打量,确定肚子没有凿穿个洞,这才松了口气。
肚子上拱来一个狼头,余白推开它,把衣摆盖回去。
霍铎尔进屋时恰好看见这一幕,放下洗漱的温水和粥时,三两步跨到床头一下子把余白抱在腿上,大掌贴在薄薄软软的小肚子上揉。
“白,哪里不舒服吗?”
霍铎尔给他抹过药,尽管已经尽量克制……
但昨晚上余白总是断断续续地喊着肚子要破了,还呆呆地问他会不会怀孕……
那会儿余白看起来异常脆弱,身子又湿又粉,本来就急红眼睛兽人哪里还温柔得了。
余白抻着手肘往抵在背后的胸膛打了一下,晃晃脑袋,抿唇不语。
见状,霍铎尔没逼着兽侣马上开口,就这么抱着人,照顾他洗脸刷牙,粥食也是把余白放在腿上一口一口喂的。
霍铎尔这几天不用出门,干脆一直在家里陪着他。
余白在对方细心地照顾下,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汤汤水水的进补,身体恢复很快。
期间有几个巨人族兽人来找霍铎尔,有个叫阿燎的超级大个头很爱哭,蹲在门口求霍铎尔带他们离开,最后被霍铎尔叫蛮过来把对方架走了。
阿力也过来看余白。
这个少年兽人如今已经成年,长成大部分青年雄兽的样子,就是模样有点憨气。
他和霍铎尔学习箭术,坚持了三年,箭术早就突飞猛进,甚至是拔尖的,但他始终没找兽侣,也没有再固执地想着通过考核住进主城。
如今外城建设得越来越好,城内外都有相同的设施,且有了领地城墙的加固,给外城上了一道重要的安全的保障。
当初一心想挤进内城的兽人绝大部分都改变了念头,争取把外城建设得更加完善。
阿力过来看余白,问他这次出去有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
余白正在躺椅里晒太阳,听完,撩开盖在身上的褥子,神秘兮兮地把对方带到檐下阴凉处。
阿力盯着几锅略微浑浊的水,都快盯成对眼了,挠挠后脑,看不出个所以然。
余白露出一丝赧笑,进屋之后拿了个手心大小的陶罐,递给阿力。
“打开看看。”
阿力打开罐子,惊疑地打量里面细细白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比沙子还细,白花花的,今日还没下雪吧。”
“沾一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