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轻笑,虽然她知道这些事,但是听桑甜儿亲口说还是欣慰。
见小夭满意了,相柳对串子和桑甜儿说:「我们还会在隔壁住一段日子,两位不用顾虑什麽。」
小夭正准备带着相柳离开,串子却突然问:「请问六哥他怎麽样了?」
老木本来一直睡着,却被串子一声吼给醒了,他回神过来听见串子说六哥,神色一振,勉力坐起来,拄着拐杖一点点走到小夭和相柳面前。
相柳还没回答,小夭就一脸坦荡地说:「他过得很好,只是不好来见你们,我们顺带来这里办事,正好帮他来看看你们。」
串子喃喃:「六哥过得好就行,过得好就行。当年他像是要离开,只是不好和我们说,结果我们都没来得及为他饯行,他就被抓走了。」
老木不知道对方是谁,正好相柳说话他没听见,只知道这两位和小六认识。
老木的牙齿已经掉落了很多,努力地说:「二位要是见到了小六,能不能帮我告诉他,我们都很感激他。」
小夭甜甜地笑了:「我会的。」
小夭和相柳离开了。回去了他们自己的小屋院,坐在露天的长条木板凳上,旁边还有桌子和茶壶茶杯。
相柳动手煮茶,小夭就这麽坐在他身边,脑袋靠着他的肩膀。
相柳淡声说:「他们也许没有自己说的那麽顺遂。」
小夭笑,说:「我知道,人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地过一辈子,纵然我们能给他们一些摆平问题的倚靠,最後过得好不好还是看他们自己。」
「也许串子人生中有嫌弃过桑甜儿的出身,也许桑甜儿有时会嫌弃串子的无能,也许孩子让他们焦头烂额,也许他们背叛过对方,他们哭过笑过对对方生气过,但现在,他们说这一生过得挺好。」小夭的声音很轻。
相柳搂过小夭,笑说:「若是有生命更长的人看着我们,想来也是这麽看的。」
小夭说:「我才不会和你生气。」
相柳歪头,眉眼含笑,明知故问:「为什麽?」
小夭大大方方说:「你明明知道我要是心痛了,你也得心痛,可我偏偏又舍不得你心痛。就只好不生你的气了。」说完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
相柳和小夭额头贴着额头,俊俏的脸带着一丝坏,轻飘飘地说:「没办法,你既然和恶魔做了交易,就只能承担後果了。」
以前和很多次一样,他们不由自主地吻在一起。
清水镇靠河。小夭拉着相柳去钓鱼,相柳以前都是直接下水的,海妖本来也没必要学会钓鱼。小夭难得发现他有什麽不会的,手把手把自己伟大的钓鱼和捕鱼技巧教给他。
正好风和日丽,可以全天钓鱼。风水轮流转,现在是小夭凑着相柳耳边编口诀说:」心须静,手须稳,起须有力,内扣则自钓,外弓鱼随翻,随心而动。」
在小夭的指引下,相柳往涨了的河流浅处下钩,可惜很快咬饵的鱼跑了。第二次下钩的时候,小夭也握住相柳的手,虽然她的手小,但相柳很听话地由着她用力。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钓鱼到底不是什麽有门槛的技巧,相柳学了两天倒也自己钓上来第一条鱼了。等着鱼咬饵的时候,小夭就和他讲不同的水怎麽钓,天气和季节的影响,河流丶湖泊丶潭水的不同,不同大小的鱼怎麽用力。
虽然相柳学好像这个没什麽用,但是小夭钓鱼玩,相柳陪着她,闲着也是闲着,顺带教一点给他。相柳对次很是乐意,就像他带着小夭玩新奇的东西,找深巷子里的美食,小夭也和带着他体验山林野壑和日常生活的乐趣。
小夭和相柳都起得很早,简单吃点东西後,他们一起看朝阳初升。清晨的河面水汽氤氲,金光点点,他们一边看风景一边垂钓。快要正午时,小夭就拉着相柳去清水镇的菜市买菜,相柳早就换了普普通通的黑衣,倒也不会显得纤尘不染,虽然买菜的对他们这样的人居然亲自来买菜感到惊讶,恨不得多装一点。
小夭问相柳想吃什麽,相柳没有什麽特别偏好,他小时候很能吃,为了填饱肚子根本不计较吃得好不好。
小夭想了想说:「你要是不饿的话,我们就做那种复杂一点的,饿的话就做家常一点的。」
相柳觉得和小夭一起做菜很有趣,愿意和她一起做麻烦的菜。有些麻烦的事,一旦两个人做,就只是意趣横生。
在小夭的指挥下,他们忙活了一个时辰,小夭一边做一边和相柳讲,相柳刀工很好,还能给锅控温,小夭成功做出来自己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作品。
由於大水缸子里装满了钓上来的鱼,几乎都是小夭钓的,吃不完,小夭决心拿着这些鱼在清水镇搞了一个烤鱼摊子。
清水镇的人不理解,这对美貌夫妻为什麽会跑去摆摊,只能说清水镇确实怪人很多。当然,鱼好吃得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咽下去,吃过的都喜欢。相柳负责烤,小夭负责调味。价格很公道,只是买完小夭自己这几天钓的鱼以後,摊子就关张了。
这一日,小夭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清水镇的小屋,她的脖颈还留着激烈的吻痕,衣服只勉强遮住了锁骨往下的痕迹。
相柳搂着她,轻吻她泪痕未乾的脸和红肿的眼。
晨曦的光将他的脸照耀得圣洁而温和,昨夜月光下的他眼底却暗藏邪恶。相柳一向把妖怪的欲控制得很好,可惜昨夜是十五,妖怪力量最强丶兽性最浓烈的时候,一般来说相柳这一天都很老实,可惜昨天晚上他们来了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