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南贤叹了一口气道:
“当日梦见渊小儿与森罗神子进行交战之际,诸位长老以及护法皆于现场。只要其中任何一位出手加以阻止,都决然不至于令悲剧生。现今又岂能仅凭只言片语推脱得了责任。”
梦见溪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若有所思地说道:
“话虽这般讲,然而毕竟当时是父神亲临现场。倘若他不予以应允,试问又有哪一位长老或者护法胆敢出手进行阻拦呢?所以……”
听闻至此,梦南贤的心中仿若有一道灵光闪过,紧接着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腾而起,令他不寒而栗。
他那冷峻的目光如利剑一般迅扫视过去,随后压低嗓音,用略显低沉的声音沉声问道:
“神子,您的意思莫非是……?”
梦见溪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说道:
“老师,我前几天去见过绝罗神尊了!”
梦见溪对梦南贤这位老师的信任几近达到了无条件的程度,自出生至今,不管事情大小,只要是难以决断之事,他都会寻求梦南贤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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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由于梦南贤处于禁闭状态,他自作主张地去会见了殿罗睺,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寻觅契机与梦南贤商量。
“嗖——”
梦南贤猛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梦见溪的咽喉,目露凶光,厉声喝道:
“我织梦神国,几时出过你这般不肖之辈……你都和殿罗睺究竟谈了什么?”
无论是梦南贤还是梦见溪,都不会想到,师徒之间有一天会如此剑拔弩张,恶语相向。然而梦见溪此时却丝毫不紧张,反而狂笑道: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织梦神国!父神已然昏聩,被那只扁毛孔雀迷惑了心智,毫无原则底线地宠溺着梦见渊那小儿,全然将整个神国的安危弃之不顾。”
“梦见渊那小儿不计后果,犯下滔天大罪。他是纯属咎由自取,却要连累我们整个神国,与他一起陪葬!”
梦见溪艰难地呼吸着,嘴里却并未停止,神情激昂地继续着。
“更可气的是,我梦见溪经历了常人数倍的艰难困苦,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与努力,才有今天的地位与成就,到头来却要被梦见渊那小儿轻而易举地越,我心中着实不甘啊。”
“你可知晓,我亲眼目睹梦见渊那小儿击败殿九知就如同轻松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易,当时我的心中是何等的绝望。那是我根本就无法企及的高度,我感到深深的无力和挫败。”
梦见溪近乎疯狂地对着梦南贤吼道:
“我需要力量……我渴望力量……“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求强大的力量!”
“老师,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告诫我,人生在世,要么顶天立地,要么死无葬身之地,绝不如同蝼蚁、尘埃一样,浑浑噩噩,平庸一生……”
梦南贤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梦见溪,沉默不语,仿佛是在这一刻刚刚认识梦见溪一般。
他的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停地翻滚涌动着。他一直以来都自认为对梦见溪已经极为了解,可在当下,他却惊觉梦见溪竟是如此的陌生。
许久,他缓缓地松开了那紧紧掐住梦见溪咽喉的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之上。
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语气略显疲惫地说道:
“也罢,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疯一次吧……希望你带给织梦神国的是新生,而不是毁灭!”
气氛缓和之后,师徒两人重新商议,梦见溪也把他去森罗神国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梦南贤此刻也彻底狠下心来,将一些事情想得通透。上万年前的神格测试,他仅仅只差一分,败给了梦空蝉,未有资格继承神源,成为国主。
现在想来,梦空蝉却是如此重色轻义之徒,实在是有负列祖列宗。此刻,已然到了扶持新主,取而代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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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突然有侍卫禀报:
“龙族来人求见!”
梦南贤与梦见溪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陡然升起一团疑云。此时此刻,龙族来人,又是何用意?倘若想助织梦神国退敌,难道不是该云拜见梦空蝉吗?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