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敲了他一个暴戾,怒道,“一个十里,一个十五里,一天下来能错出多少,你心里没数吗?”
马夫愣了。
“可……骑马怎么能跟坐马车相比?”
“王爷万金之躯,马车上都是貂裘软席,各式点心水果褥子都备齐妥了,王爷坐在马车上还可以休憩小睡,读书品茶……”
骑马……风餐露宿疼屁股的事,配得上王爷的身份吗?!
赵管家又是一个暴栗砸过去——
“糊涂!”
“马车布置地再豪华,布置给鬼看啊?”
“不知道王爷急着赶回京城吗?不会挑一匹带了马鞍的好马吗?吃食干粮衣服都准备好了绑在马上,保证王爷一路安稳地到京城才是要事啊!”
“往常看你办事也算妥帖,允你跟了王爷这么多年,可你看看你,嗯?搞这么个破玩意出来丢人现眼!”
“从今日起,罚你去马房扫一个月的马厕,一日寻不出自已的错处,一日不许滚出来!”
啪!
赵管家甩了一通狠话,扶着胸口,一瘸一拐地回了屋。
王爷虽走了,但已将方城这一堆破事捋出来线索来,背后之人也揪出些头绪来。
他赶紧顺着王爷的布置,收了尾,回京城复命去。
跟王爷这么久,对王爷脾性了如指掌的他,怎会不知王爷是真动心还是假情意?
京城那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啊!
敢动她的兄长,京城那群蠢货……怕是要遭殃咯。
渐行渐远,徒留马夫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僵在原地。
这……
他……
王爷……
……
京城。
将云清絮送回云府,等自已回到院中,喝上了小厮递来的热茶,林从鹤的唇角仍是翘的。
小厮见他满面喜色,好奇地问道,“三爷今儿跟云姑娘去哪儿了,怎这般开心?”
“哦?”
林从鹤吹了吹茶水,吹起一阵涟漪。
挑眉,“你怎知云姑娘要给我做鞋袜?”
小厮:……
不是,他也没问啊。
可看着林从鹤一脸得意轻疏求夸赞的模样,小厮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道。
“是吗?云姑娘手巧,做出来的绣活一定漂亮极了!奴才愿主子早日抱的美人归,脚上穿着云姑娘绣的鞋,腰上挂着云姑娘绣的香囊……三爷您爱沉香,到时候奴才去库房里找来您去年淘的奇楠沉香,让云姑娘绣进去……”
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让林从鹤浑身舒泰。
他将手中的茶碗搁在旁边的桌案上,故作矜持地道:“若清絮进府,那必定是府里的正头娘子,哪能日日让她做些针线绣活?爷可舍不得。”
“到时候多买两个绣娘,让她指点着便可。”
这还没开始,已心疼上了。
小厮一噎,眼珠子一转,不敢接这话,提起了另外一事。
“对了,三爷。”
“您出去这会儿,侯府那边过来传话,说明日的家宴您得出席一趟,侯爷有事宣布不说,七小姐……也想见您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