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意味着,出门在外都得端着蜡烛?
即便那个时候在杀怪?端着蜡烛杀怪?
场景似乎有点滑稽。
淮南月眸光一闪,把手里的蜡烛插上烛台,突然道「失陪一下」,便空着手走出了花厅。
她在院子里兜了几大圈,困意一直没有上涌。
所以……一旦给蜡烛喂了血,和它建立了联系,只要它没熄灭,即便不在它旁边,也不会困。
河川倚着黄梨木圆桌,懒洋洋等着淮南月回来。
一旦淮南月不在她身边,河川便会显得有些百无聊赖。譬如此刻,她一只手抓着蜡烛,另一只手在桌上漫不经心地写写画画,也不知在画些什麽。
就好像……她对所有事都不上心,一副「死了也无所谓」的样子。
而她的这种状态在淮南月跟前又会荡然无存。
淮南月进门的时候,便见河川眼睛一亮,先於自己开口了,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怎麽样?会不会困?」她问。
……怎麽这人的思维每次都能和自己接上。
淮南月无端有些不爽。就好像自己被人看透了似的。
她於是不接话,连个眼神也没舍给河川,而是直接向众人言简意赅地道:「蜡烛燃着的时候,离开蜡烛也不会困。」
众人眼睛皆是一亮。
大家端着蜡烛,跟着彩屏穿过游廊,走至四间并排着的厢房前。
彩屏把他们带到这儿後就离开了,显然是要他们自己分房的意思。
两人一间,倒还挺好分。大家都默认四个男生分两间,剩下四个女生,南风跟河川一间,其馀俩女生一间。
……只是「大家都默认」里的「大家」不包括淮南月。
「我不跟河川一间。」淮南月端着蜡烛淡声开口。
河川的眉毛挑得高高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为啥?你嫌弃我?」
「对。」淮南月的声线毫无起伏,「你太吵。我想静静。」
河川:……
其实剩下那俩女生还挺愿意被拆开的。她俩都是才过了一个副本的半新人,胆子没练出来,半夜躺在这看起来随时可能闹鬼的房间里,总会有些发怵。
但南风跟河川看起来挺大佬。
没人不愿意抱大佬的大腿。
於是她俩立刻分开了挽着的胳膊,往两旁走去,一左一右把淮南月和河川夹在中间,一个笑着说「我跟南风一间」,另一个脆生生道「那我跟河川一间」。
河川:……
1v3,河川落了下风,愁眉苦脸地跟着另一个姑娘进房间了。
屋内恰好有俩烛台,淮南月从小姑娘手里接过蜡烛,把俩蜡烛插了上去。
小姑娘染了一头红发,脖子上挂着银链子,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个洋名,叫「Crystal」。
但队内有人英文不好,四个音节在嘴皮子上倒腾半天也没能吐噜出来,於是小姑娘有些自暴自弃了,叹了口气说:「那你们叫我水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