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日与我在床榻间厮混的丫鬟,莲玉?”
这是温洛以前拿来刺他,逼他放自己走的话,现在他如数奉还。
看她如此很恨瞧着自己,美目中竟是嗔怨和不甘,顾晏之只觉更加有趣。
“走吧,本官的爱妾,温姑娘。”
温洛咬碎了牙,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甘心就这样被抓回去,真做他的妾室。
"你剖开蚌壳取明珠时,可问过它愿不愿作玩物?"
顾晏之看着他,脸上笑意消去,知晓她是故意用难听的话惹怒自己,好让自己厌了她。
“玩物?”顾晏之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那处黑的炭粉被蹭去不少,露出娇嫩微红的一片。
“你竟是这般看待我将你做玩物。”那一抹轻笑又浮上嘴角,闻了闻手上蹭的粉末,是炭粉。
她果真主意多,人还精怪。
笑着,顾晏之抬起头,似是从阿鼻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披着玉面的皮,笑着道:“那我便让你看看,何为玩物。”
衣帛在大掌之下应声而裂,“玩物可不能轻易说拒绝,你可要准备承受这恩宠了?”
意识到顾晏之要做什么的时候,面如死灰,她退后一步,果断反手抽出手中紧握着的手术,当着顾晏之的面,划开脖间衣物。
裂帛声如裂冰,割开的还有脖颈间的红。
她将染血的指尖按上顾晏之的脖颈上,在锦缎的衣上烙下点点的血红,"顾晏之!你不妨试试,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手术刀切断你的脖子快。"
“放了我。”顾晏之听见她紧张到乱了节奏的呼吸。
还有止不住颤抖的手。
点点猩红落在地上,翻雪闻到了血腥味,对着温洛发出攻击的爬伏姿势。
“翻雪。”顾晏之历声警告。
狼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满的呜咽,却又趴回到了地上。
“温小姐好身手,也有很好的胆量。”顾晏之对于脖颈上的上,似乎好无所觉,轻笑着说道。
甚至言语间,多有赞誉之色。
她没有下死手,也不敢下死手,活着的顾晏之,可比死了的顾晏之更有价值。
而且见识过国公府权势的温洛自然也明白,杀了顾晏之,自己恐怕会源源不断地麻烦。
何况,她是医生,只有救死扶伤,没有害人性命,这是她接受了多年现代教育,跨不过去的道德底线。
“放了你,自然可以。”顾晏之被挟持着,却笑道:“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架在脖子上的刀,更凑近了几分,温洛绷紧了身子,“不要和我耍花招。”
“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我便放你走。”
许久,他听见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温洛,我叫温洛。”
她说:“温故知新的温,洛水的洛。”
顾晏之轻轻叫了一声这个名字,似在咀嚼,一字一句,细致的,吩咐要融入到五脏六腑中去,“温洛,温洛……”
“别叫了!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