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笑着的,却比冬日的夜色还寒凉。
周父轻咳一声,“子琅,快给你表姐夫问好。”
周子琅偏头,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姐夫好,姨妈说我娶了北北当媳妇,是亲上加亲。”
傅司臣握住他的肩,将他拉到自已跟前,嘴角噙着笑,语气却有点冷,“放心,子琅这么懂事,我一定多照顾。”
盛矜北得空档,不着痕迹地往傅司臣身后靠了靠,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周子琅憨里憨气,“姐夫,表姐说你很会讨女孩子开心,你教教我吧,我想让北北媳妇开心。”
傅司臣似笑非笑,“哦?你真打算听我的?”
周子琅拍着胸脯保证,“听,姐夫说什么我听什么。”
傅司臣掀眼皮,“那行啊,先给北北媳妇磕个响头赔罪,让她看到你的诚意。”
宋韶华当即脸色一沉,“说什么呢你?子琅怎么能给北北磕头呢”。
傅司臣从口袋摸出烟盒,皮笑肉不笑,“跟大表弟开个玩笑嘛,不禁逗。”
周父见状立马掏出打火机递给周子琅,“快,子琅,给你表姐夫点烟。”
周家与傅家这种豪门世家比起来,财力远远不及,但好在这些年一直有关家做靠山。
周父勉勉强强混了个副局长。
周子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打火机,手忙脚乱地凑到傅司臣面前,哆哆嗦嗦地点烟。
傅司臣眯着眼,微微侧身,烟燃了,他却一口没抽。
“周叔,您客气了。”
周父赔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精心装裱的聘礼单,递给宋韶华。
“盛小姐母亲不方便,您代为过目,不够周家再补。”
傅司臣顺手接过,捏在指尖,戏谑,“就这些?总共不到一百万,还不如傅家陪嫁的一辆车。”
周父下不来台,一时语塞。
傅司臣桃花眼带笑而生动,“听说子琅是个律师?这职业好啊,收入怎么样?”
周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周子琅平时赋闲在家,别说律师,别惹事就阿弥陀佛。
傅司臣微微垂下眼,瞧着指尖的烟蒂一点点焚烧而尽,反手丢进垃圾桶。
看似不经意调侃:
“北北在我手下做事,年薪一百二十万,婚后该不会让小姑娘养子琅吧?”
宋韶华恼火,抬手推他,“你吃枪子了?说话那么冲。”
傅司臣勾唇,“昨晚让您的大补汤补上火了,血脉压制一夜。”
宋韶华语塞。
周父终于开了口,“那倒不至于,只要盛小姐肯嫁,周家再出每个月十万块的生活费。”
傅司臣敛了笑,一干二净。
“不错,想嫁就嫁吧。”
盛矜北心骤然一紧。
旁人不知道,只有她知道,傅司臣这话是只对她一个人说的。
周子琅拍手,双手张开作势要抱她。
“姐夫同意了,我有媳妇了。”
盛矜北倒退一步,挤出一丝笑,“我先失陪一下,去个洗手间。”
她逃了。
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她大口喘着粗气,颤抖着打开水龙头。
她俯身捧起水,用力地泼向自已的脸,刺骨的凉意瞬间从指尖传遍全身,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还想嫁他吗?”傅司臣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