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是梦,醒来一切会好。
2。
第二天早,床榻上独留我一人寒凉。
桌案上信封笔墨湿润,却字字苍白。
“苼笙,今日我去寺庙为你和孩儿祈福。”
看着这封信,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自从我流产之后,傅谨年无论再忙每月也会抽出七日替我去庙里祈福。
从前他笑着捧起我的脸,说要为我和孩儿虔诚祈福,愿我余生安康。
可细细想来,什么庙要月月去祈满七日?
只怕是背着我和他口中的小婉,在诸天神佛面前,一晌贪欢。
我忍着心口沉闷,跌跌撞撞走到门口。
“将军去哪了?”
“回主母,将军的马车刚往南走。”
我一路快走,只为求个答案,想给自己三年情深做个了结。
我失魂地穿过傅谨年的车马,看着轿子里杂乱地放着我们孩儿的骨灰,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子搅动。
我跌跌撞撞掺着青砖爬进寺庙,在看到傅谨年虔诚跪拜还不忘勾住身旁女子的手时,泪水还是忍不住地从眼角砸落。
曾经,他也是这般在诸天神佛面前挽住我的手向我发誓,许愿永不离弃。
可如今,恍如隔世。
“傅谨年,怎么这月你迟了一日才来?”
傅谨年餍足地把小婉抵住,发出闷哼声。
“如果不过是府里的那位又发神经要我哄,我早就想来把你这个小妖精给吃了。”
小婉羞红着脸手指钩住傅谨年腰带。
“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欢这种姿势,今日怎么这么心急?”
傅谨年忍不住地将小婉推倒在偏殿,冉冉檀香升起,混合着情欲四散。
“许苼笙肚子的胎纹太丑,所以我自然不喜欢跟她这般,但你,多少次我也愿意。”
我躲在墙角,看着曾经对我克制的傅谨年如今那么失控的占有着旁的女人。
他们熟悉的动作,恰当的拥吻,都像北疆的寒刀刺入脊骨般疼得撕心裂肺。
原来,整整三年,他月月为我和孩儿祈福全都是假。
他口中的佛堂禁地,是他与情人偷腥的爱巢。
至于我,太多余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寺庙,回想起和傅谨年成婚那年,满京城都唾弃我被北疆玩弄,有失贞节。
只有傅谨年眼眶湿润,心疼地把我搂在怀里。
“苼笙,世人视你如草芥,我偏要待你如珍宝。”
他八抬大轿,嫁妆从京城排到荒郊,喜炮整整响了三天三夜。
纵使人人唾弃,也不得不说一句傅谨年当真爱我如命。
可如今,自虐地听着他们交欢声,只觉荒唐。
我自以为是的救赎,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3。
我逃回了府中,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我以为我能够释怀,可真相血淋淋地揭开后,却还是要我遍体生寒。
我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甚至那个孩子都已经成型,傅谨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难道只是因为我被北疆折磨,身子早已脏污不堪,所以你就要这般利用我吗?
既然你爱的人从不是我。
那好,主母的位置我还给你,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我发了疯的砸碎傅谨年送我的一切,曾经的金簪玉器像是一道道北疆的鞭子打在身上,叫人吃痛。
泪水早就氤氲在眼里,迷糊住视线。
突然,傅谨年的车马回来了。
傅谨年一进门,看着我砸碎一切,眼神里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