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宜如何都想不到,摸着黑见的辛不摧此刻已被请到了时家。
午后的光照射入内,时固源坐在正首,瞧着独宜,又扫了眼辛不摧,“你们二人谁先说。”
独宜同辛不摧目光碰撞,示意她切莫轻举妄动,只是恭敬地对着时固源说:“适才公子询问,我已经如实坦白。”
“坦白的啥?”时固源看儿子。
时守鹤眼下看谁都不爽,看着辛不摧活想要给他一耳巴子,居然能够让独宜说出这种戳的他五脏六腑生疼的话保他。
这崽子不死都要好好打一顿,丢到独宜这辈子都撞不见的地方。
独宜只是庆幸前世二人没见过面,不然高低打得拉都拉不住,疼的还只有时守鹤。
“不敢欺瞒老爷。”独宜低声,“崔哥儿的确是我娃娃亲,他父亲是军户,以前在京城驻扎过,军营的事咱们不清楚,零零散散的打乱又重整,我们两家都住在一起,父母感情好就打趣,后面崔哥儿跟着他父亲出征了,没承想居然在这里重逢了。”
时守鹤嚯哟一声,捏酸说时宜,“你还有点高兴是吧?”
独宜都难得理他。
辛不摧则是顺着独宜的话说:“的确是故人,说是娃娃亲,不过是家里人打趣的,我拿着宜姐姐做——”
“什么宜姐姐?”时固源打断。
这一下,独宜同时守鹤愣住。
时守鹤心中说了个好啊,这还真是独宜的老相识了,宜姐姐这般亲切都叫得出口了。
打死,必须打死!
独宜侧头瞪辛不催。
“她以前在家里叫宜姐,她娘希望她宜室宜,有何不妥吗?”辛不催自己原话,他就是要说给时守鹤这脏心烂肺的听,别以为独宜没靠山。
时固源却是老油条了,“你爹爹是哪里的军,说清楚。”
辛不催抿唇成线,独宜却是直接跪下,“老爷洞若观火想来已猜到八分,能带着大军回京的,只有一位。”
随着话音落下,时固源、时守鹤皆是站了起来。
外头的管事急忙吆喝走人,关上门自个守着。
辛不催任凭时家父子注视,“我父亲就是辛坚麾下的兵,辛元帅死了,跟他久的将领兵头都被株连杀害,我父亲替个兵头顶罪死了,我流落在此苟活罢了。”
时固源脸上冷沉冷沉。
独宜磕头在地,“不管朝堂如何定论辛坚一案,总不能所有人都有罪,还请老爷高抬贵手。”
朝堂还在抓辛家军残余,抓到一个杀一个,时守鹤或许会帮忙掩藏,时固源利害关系分的最清楚,怕是要把辛不摧送官。
时守鹤脸上却是血气全无,朝堂根本不是抓辛家军残余,是抓辛家残余,能让独宜相互的,且和辛坚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个人。
那位辛家少帅!辛不摧!
时固源问辛不摧,“北地那场战役,你可在?”
时守鹤手指一捏,替辛不摧答这话,“既是顶罪,自然不在。”先把这人保主再说,日后西边的战火还得靠他才平得了。
“我要他自己说。”时固源开口,他看辛不摧,“想好了回答,我时家不做包藏朝堂通缉要犯的事。”
独宜望着辛不摧。
你说不是就可以,说啊!
辛不摧却突然说:“老爷也觉得,辛坚做的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