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装作轻松,却也发现做不到。
最终林余找了一块比较圆滑的大石头坐下,看着站在月光下的桃夭夭,林余平静的说道:
“说说吧。”
“你和许茗谣。”
桃夭夭整个人都是湿的,沉重的白色裙子不规则的粘在她的身上,月光下,点点春光也变得圣洁。
她脸上有着委屈,不解,泛红的眼眶远不是河水可以刺激出来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林余在醒来之后,会对自已这么冷漠。
直到林余问出了这句和月光河水般一样让人浑身发凉的问题后,桃夭夭才终于明白。
惊讶在她精致唯美的脸蛋上短暂的停留了片刻,随后,她变得平静下来。
先前脸上的委屈和不解好似被水冲刷掉了一样,再看不到一点踪迹。
“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桃夭夭没有试图狡辩或者隐瞒,她声线柔和,语气平静似水般的问道。
“慢慢说吧。”
“他们找过来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来得及。”
林余轻声说道。
桃夭夭动了起来,她一步步的走向林余,来到林余身边,她弯腰歪头,嗓音轻轻的问道: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林余没说话,桃夭夭便在林余身边坐了下来。
石头不小,两个人坐在上面也不显拥挤。
桃夭夭轻声开口,柔软的声音伴着河流的水声,倒也听不出隔阂。
“我的家庭情况很差。”
“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
“妈妈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几年,也实在受不了我这个拖油瓶,就把我扔给了爷爷奶奶,她自已去嫁了人。”
“大约是八岁的时候吧,我就开始和爷爷奶奶生活了。”
“那个时候的生活很艰苦,爷爷奶奶的岁数都很大了。”
“我每每长大一点,他们就更老一点,我们也就更穷一点。”
“初一的时候,爷爷去世了,就剩下我和奶奶生活。”
“奶奶身体有病,爷爷一走,我们这个破破烂烂的家就更加难以维系了。”
“每个月就只能靠政府补贴的钱,和每个月送的粮油生活。”
“政府补贴的钱不多,再刨去买药的钱,就更不剩下什么了。”
“零花钱对我来说从来都是奢侈品,爷爷在的时候很少,爷爷走后就几乎没有了。”
“不过没关系,我也可以不用。”
“在学校里,因为补贴贫困生的政策,我的一切基本开支都不用花钱,我努力读书,每次都把校服洗的很干净,保证上面没有一丝贫穷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