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他不知,她从何而来这种说辞。
他方才因她的某些言语而略有愠怒,但须臾之间,望见她那张似乎不染尘埃、纯真无邪的脸庞,心中的波澜也渐渐平息,化为一汪宁静的湖水。
杨疆泽嘴角微扬,唤了一声:“五公主。”
萧静柔闻言,轻轻抬起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望向了他。
杨疆泽缓声道:“我对五公主并无厌烦之意,五公主莫要多虑。”
闻此,萧静柔心头微颤,垂首之下,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缓缓松开紧握杨疆泽衣袖的手,声音细若蚊蚋,羞涩难掩:“那……明日之教学,是否还能如常进行?”
言罢,她仰首,目光中带着一丝忐忑,仔细端详着杨疆泽的神情。只见他的眼神虽显冷淡,确并无丝毫厌烦之色,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杨疆泽注意到了她细微的举动,微微垂下眼帘,与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虽带着难以言喻的疏离,却也给出了明确的回应:“明日教学,自当继续。”
萧静柔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轻声说道:“那就不打扰四皇子了。”
杨疆泽行了一礼,便离去了。
待杨疆泽走后,萧静柔仍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好学?又为何会对他如此在意?
方才回想起自己在他面前的模样,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为何自己对他竟如此宽容?为何会忍不住问出那一句?
她站在原地,烦躁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气鼓鼓地走出了学宫。
阿珠瞧见萧静柔的神色不宁,轻声道:“五公主,可是遇到了难事?”
萧静柔回过头,见阿珠担忧的神色,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无事。”
“阿珠,你可知……母妃平日里这个时辰在何处?”她问。
阿珠温声道:“公主,奴婢不知。”
“罢了,我去母妃寝宫寻她。”萧静柔说道。
言罢,她们便一同朝着永贵妃寝宫走去。
刚要踏入寝宫,还未到珠帘处,便听见萧帝道:“三公主已及笄一年。”
萧静柔听见此话,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缩回足。
她看了一眼阿珠,阿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永贵妃的声音随即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三公主举止大方,自幼锦衣玉食,如何受得了远嫁他乡之苦?”
萧帝沉默片刻,叹道:“此事自古以来就难以两全其美。”
此话一出,萧静柔心中更加不解。为何父皇会说出这些话?难道……
只听萧帝继续说道:“如今,也只能以她去和亲,以稳固我朝与边疆的和平。”
和亲?萧静柔闻言,心中如遭雷击,猛地跑了出去。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萧帝厉声道:“何人?”
此时,一个婢子匆匆跑来,跪在地上回答道:“回皇上,乃五公主。”
永贵妃温声道:“你先退下。”
她转头看向萧帝,见他脸色铁青,似乎要发怒,她轻声道:“皇上,柔儿她自小与三公主交好,听到这番话,恐怕要伤心好一阵子了。”
萧帝闻言,重重地叹息一声,道:“如此也罢,你去安抚她一下吧。”
萧静柔一路小跑,来三公主的寝宫前。
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三公主面前,只见三公主正端坐在镜前梳妆打扮,那端庄大气的模样,让她心中更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