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疆泽见那双清澈眼眸中满含期待,终是点了点头,“好。”
萧静柔闻其应允,笑意如花。
她指尖轻触琴弦,忽而又心生紧张。
翻开一页,她就此弹奏起来。
杨疆泽执起桌上竹箫,随之吹奏起来。
听那箫声紧随琴声,萧静柔嫣然一笑,风华绝代。
此刻,殿内香薰袅袅,琴箫相和,交织缠绵,仿佛自天际流淌而下,悠扬宛转,悦耳动听,令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宛如置身于仙境一般。
一曲既终,萧静柔方觉所奏之乐竟如此缠绵悱恻,哀婉动人。
蓦然间,此曲勾起了她昨夜之悲伤,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她轻启朱唇,幽幽一叹,继而垂首,以纤纤玉指轻抚琴弦,似在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杨疆泽之心,早已被此乐所波动,思绪飘远,忆起临行之际,母妃那满含不舍的眼眸,泪光点点,令人心碎。
“四皇子,此曲甚是悲伤,令人动容。”萧静柔细声细语道。
“嗯,这是我离国之时所作。”不知怎的,他竟对她敞开了心扉,吐露了心声。
萧静柔闻言,目光流转,看向他,心中已然明了,知他此刻定是思乡情切。
想来亦是如此,人生在世,谁无思乡之情?若她身处异国他乡,亦会如此,心怀愁绪,难以排遣。
“四皇子可曾耳闻赏花灯之事?”萧静柔轻声问道。
“我虽闻其名,却未曾亲眼得见。”杨疆泽缓缓道。
萧静柔莞尔一笑,继续道:“宫墙之外,每年元宵佳节,皆有赏花灯之俗,此乃民间之乐事也。众人赏花灯、猜灯谜,可得诸多奇巧之物,又有燃灯之举,意在以驱邪避害,祈求岁岁平安。”
杨疆泽听后,神色变得复杂,沉默良久。他深知自己被那天师无端冠以“不祥之人”的恶名,即便祈求,又有何益?
天上的神灵或许早已将他遗忘,不再理睬他的苦楚与挣扎。
他心中苦涩,却仍勉强言道:“不知五公主可曾听闻关于我的传言?我乃不祥之人。故而对我避之不及。”
萧静柔闻言,反驳道:“可我并未见你有丝毫不祥之处。这些不过是世人无知,或是出于某种目的而妄加揣测罢了。四皇子勿为他人之言所累。你应坚信自身。”
闻言,杨疆泽心头为之一震。
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他轻笑一声,“五公主,你生性单纯,自是不懂。”
萧静柔闻言,眉头微蹙,她认真地看着杨疆泽,问道:“有何不知之处?”
杨疆泽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言辞,而后缓缓开口:“五公主,这些人,他们根本不顾真相如何,只一味地随波逐流。”
这世间太多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之人。他们或许表面上对你笑脸相迎,背地里却可能对你暗下毒手。
但他并未将后面的话语道出。
萧静柔闻言,也未言语。
缄默几息,她正色道:“四皇子,定能叫他们刮目相看。”
杨疆泽闻言,心中似被什么东西触动,“多谢五公主宽慰。”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缄默,周遭静谧,唯余窗外偶尔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最终,杨疆泽启唇言道:“五公主,可要再温故先前所学?”
萧静柔摇了摇头,道:“我想歇息半刻。”
“好。”杨疆泽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