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轶中途去了趟卫生间,顺便琢磨着宴会过后怎么和谈升拜拜。
她没要过他任何东西,所以也不完全算欺骗他感情。
只是这个人认死理。
想想就头疼!
场外的宾客实在太多,她刻意绕去人少的西侧,长而寂静的走廊铺着褚红色地毯,两侧香槟色的墙上挂满了油画框。
她慢步走到尽头,却见旁边光线暗淡的阳台,栏杆前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是谈屿臣。
他身上的亚麻衬衣被吹得鼓风,一缕很淡的烟雾在他指间飘逸漫散。
刚刚还万人簇拥的准新郎,此刻孤零零在这,订婚的主会场在半岛酒店六十三层。
整个城市的风席卷而来,竟衬得他的背影有几分寂寥。
孟九轶拎起裙子,正要悄无声息地转身。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一声。
“都看到我了,躲什么躲?”
孟九轶轻轻回身,他依然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现的。
背后长眼睛了嘛。
她硬着头皮上前,“表哥怎么一个人在这?”
城市的风灌入,她的声音很轻,谈屿臣转过身。
她的头长得很快,如今已然快越过肩膀了,灯影像是被吹皱的湖水,明明灭灭落在她巴掌大的脸蛋上。
谈屿臣说:“出来透口气,你呢,伺机跟踪我过来的?”
孟九轶:“”
能别这么不要脸么?
她想怼他什么,又实在懒得,最后索性破罐破摔。
“是啊。”
谈屿臣眼里意味深长,“夜黑风高的,想对我做什么?”
孟九轶怼道:“你都有妇之夫了,我还想做什么?!”
他手懒搭在栏杆上,“那可不一定,万一你还就好这口。”
孟九轶到底打嘴炮不如他,默默憋出一句。
“去检查脑子吧。”
谈屿臣倚在栏杆上低笑了声,刚才的意兴阑珊和疲惫淡了不少。
他咬着烟,让孟九轶过来。
孟九轶迟疑了下,还是缓缓上前。
男人就站在她边上,明明半分没有触碰,手一搭栏杆,却轻松将她困在了怀里。
身前是几百米的高空,身后男人鼠尾草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的鼻息淹没。
距离太近了,孟九轶猛地生出一丝警觉。
他却半分没觉得,唇慢慢挨近她耳边。
“给你看个好玩的。”
谈屿臣揽着她,漆黑的眼眸目视前方。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