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房间,每天晚上都会传来奇怪的声音。
有女人的低吟,还有男人的喘息。
我以为姐姐在看电影,直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系着裤腰带走出来,我才知道这是她赚钱的方式。
“这五千块钱,你明天拿去交学费。”
姐姐穿着一条单薄吊带裙,脖子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痕。
看着她递来的信封,我没有接。
姐姐直接把钱塞到我手里:“放心,这钱不脏。”
说完,她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水声,我心底一片潮湿。
我不是嫌她的钱脏,我是替她难过,不希望她为了我委屈自己。
她总说:“我是姐姐,妈不在了,我必须多照顾你一点儿。”
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我觉得无比烫手。
就好像,我在喝我姐的血。
钱不是万能的,可是在这穷山沟里,没有钱我就没法继续读书。
不读书,就没法走出大山。
姐姐洗完澡,又开始化妆捯饬自己。
随后她熟练的点了一支烟,打电话给男人发出邀约。
“赵哥,我刚洗完澡,要不要来?”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在割我的心脏。
姐姐挂断电话,看到我还在客厅站着,微愣了一下。
“往后家里来人,你就锁好房门,老实待在房间别出来”
我哑声问她:“等会又要来男人吗?”
她没回答我,而是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这是我的工作。”
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铺床。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像是有无数的针尖在扎。
回房躺下,我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泪无声淌落。
在这座大山村庄,大多数女孩一出生就被冠上了“赔钱货”的标签,只有生男孩才会受到全家人的偏爱。
我和姐姐从来没被家人爱过。
我妈也一样,苦难贯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