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玦的亲生母亲本被郑国公献给了千里钰,又依照千里钰的意思,想办法把她塞进宫成了皇帝的妃子,」卫静安停顿了两瞬,叹道,「她不堪受辱,自尽而亡,萧胤玦被抱到了温华锦膝下,而温华锦和他生母是手帕之交,为了她的遗言,替萧胤玦打掩护。」
萧胤玦不是景仁帝的亲生子,而温华锦无形中受到牵连,不得不上了这条贼船。
「千里钰本是还想借中了蛊毒的皇室人做试验,所以萧胤玦就是这条线,而千里钰培养了一个医师,叫褚…褚什麽?」
千里钰不能暴露身份,而卫静安一路摸爬滚打上来,一门心思都在怎麽好好卧底上,很少注意除了北境之外的事情。
「褚玉霜。」褚雪镜轻声接上他的话。
「对对对,」卫静安终於想起来,「还有那个叫谢什麽的小子,他们背後的门派多多少少都和龙瑾有牵连,或受过恩,或有亲者死於那场大火,不过褚玉霜和谢什麽在千里钰动手前就投诚皇帝了。」
褚雪镜和卫北临听完皆沉默,卫静安指尖敲了敲桌面,饮了口茶,他知道他们在意的是什麽,主动提起,「据我所知,千里钰一直想要发挥圣蛊真正的作用——就是龙瑾族的秘宝,你们应该知道?他把蛊虫种到了一个人身上,千里钰和千里相不一样,他在那场大火里元气大伤,这些年一直靠鸿玉坊送来的血温养……甚至要用血来浸泡皮肤。」
他全然不知被取血的人就在他面前,打了寒颤接着道:「本来都要好了,但不知为什麽到金陵後他的身体又开始溃烂,没办法只能再去找血来——我没被安排负责这方面的,具体也不清楚,大概应该是血不对?他身体更差,又因为没拿到血情绪不稳,景仁帝便趁机一网打尽了。」
「只是他用那些血捣鼓出来的蛊毒挺厉害的,会传染,估计皇帝这几天焦头烂额也是因为这个,金陵现在人人都不敢出门了……」
卫静安讲得口乾舌燥,正要再喝一杯茶,猛地发觉对面两人不太正常。
就算是被这些秘辛震撼……也不至於露出这种表情吧?
卫静安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可能,「你可是在找你娘离世的真相?那的确和龙瑾有关,我隐约听千里钰提起过,只是……」
「爹。」卫北临拦截了他的话,对他摇了摇头,让他别再继续说了。
卫静安看了看肉眼可见有些情绪低落的褚雪镜,识趣地闭了嘴,总算有时间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娘在北境怎麽样?金陵成了现在这样,北境是千里钰的老巢,恐怕也不乐观。」
他随千里钰到金陵後得到的有关北境的消息就少了,只能从千里钰手下回禀的只言片语猜测——千里钰落败前气急攻心吐了一回血,是因为千里相死了,那时他便稍微安心了,证明卫北临他们至少发现了问题。
「阿娘很好,」卫北临说,「北境有容德…还有崔叔,不成问题。」
容德比他们晚两日启程,算算时间也快到金陵了。
听到柯韵冉眉梢,卫静安放下心来,问:「接下来你们什麽安排?」
褚雪镜抬眸道:「为陛下解毒。」
……
卫静安被景仁帝安排到冷宫,自然是因为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而引卫北临去见卫静安的目的——
按卫静安的话来说,就是「心情好了就是咱俩父子重逢,心情不好就是最後一面,然後一起上黄泉路」。
景仁帝的毒说麻烦不麻烦,说简单也不简单。好在锺离苏木留下的手札中有记载,虽实践在真人身上会有差异,但有容德指导,不是什麽大问题。
容德此次来金陵,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研制出了能方便运输的药丸状解药,只要连服七日,一日三次,便能解了「尸傀」。
等到景仁帝体内的毒性去除的差不多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初冬,朦胧的微雪落在红墙青瓦上,有一种清幽沉静的凄美。
「阿雪,我已和陛下说过,明日我们就启程,正好赶得上回北境过年。」卫北临拎着食盒带着一身寒气推开屋门,将盒子放在桌上,「这是柔妃娘娘派人送来的糕点,你来尝尝。」
他脱下外氅,走进里间发现女人正趴在窗棱边,怔怔望着屋外飘落的雪花。
卫静安在金陵忍不了一点,提前和景仁帝打了招呼回了北境,而北境军过了景仁帝那关早在一个多月前回去了,如今金陵只剩他和褚雪镜,景仁帝病情逐渐恢复後便允许两人回到从前的卫府居住。
「怎麽了?」卫北临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被雪风冻冰了的手,心疼道,「别冷病了,改日再看吧。」
褚雪镜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然後合上了窗户,她倒不是有心事,只是事到如今忽然觉得有几分恍如隔世,想发一发呆。
金雪留在金陵和他们住在一处,褚雪镜缓过神来揉了揉它的脑袋,很快就被卫北临抓走手,气得金雪嗷嗷用脑袋顶他。
尘埃落定之後,卫北临入睡变成金雪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了。
「尸傀的事情怎麽样了?」
褚雪镜被他半推半抱地送到桌边,她坐着看他打开食盒,从中取出还泛着热气的糕点,还是忍不住多问一些。
「没什麽大问题了,」卫北临一面去屏风前面的小炉子上提刚烧好的花茶,一面回道,「有容德和锺叔在,你放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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