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浮舟再一次惊醒。
脑海中传来剧烈的痛楚,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衣,脖颈上的青筋突起,整个人都透着阴郁之感。
他又做梦了。
内容已然被忘了个干净,只记得自己从头至尾都被束缚,做不出任何顺从本心的行为。
那种感觉让人生厌,比他在皇庭之中与陛下虚与委蛇还要累。
梦中人似乎依然是李青溪。
岑浮舟按住眉心,沉沉叹气。
他起身更衣,也没有叫凌风,转身往外走去。
然而刚到门口,就回想到白日里她说的那些话。
“我从来没想过嫁给你,我们之间就是一场盟约!”
岑浮舟面无表情地回去,重新躺下。
他自幼饱读诗书,习君子六艺,学礼法规矩,可不是为了夜半三更去盟友院落的。
……
片刻后。
望着那没有丝毫光亮的房间,岑浮舟垂下眼睫。
果然,睡不着的只有他自己。
观音庙之事后,李青溪并不排斥与他亲密接触,他才认为她也定然对他有几分心悦。
谁知对方并不是这般想的。
但他心里并未真正喜欢她,亦不会强求。
之所以会产生些许欣赏之意,不过是单独和她走了一趟卫州,再加上梦境的影响罢了。
虽然不知为何会做那些梦,但假的就是假的。
归京之后他会尽快找个太医诊疗,让一切回到原点。
翌日,清晨。
李青溪难得起了个大早,利落地拿上行李,准备去跟岑浮舟会合。
虽说他们之间生了些不愉快,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说的都是实话,不觉得哪里不对。
况且是她透露给了岑浮舟诸多信息,才让镇北侯在卫州保全了性命,毫未损。
单凭这一点,岑浮舟就不能因为昨夜之事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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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青溪到了正厅,才现凌风在那等她,另一个人不知所踪。
他说道:“李姑娘,天刚蒙蒙亮侯爷就带着镇北军出了,世子爷怕路上再出什么意外,就领着暗卫在前头开路,吩咐我留下来保护您。”
李青溪点点头:“麻烦你了,多谢。”
“李姑娘不必客气,咱们这就出?”
“好,走吧。”
她上了门口的马车后才现意外宽敞,里面还放了许多吃食与用具。
凌风说道:“这些本来是给主子备的,但他如今得骑马先行,就用不上了,姑娘想吃什么自己取便是,有什么事儿就叫我。”
当李青溪现这里面竟然还有叶子牌时,只觉得凌风实在是太体贴了。
难怪他能成为岑浮舟的贴身护卫,连归途无聊至极这点都考虑到了。
只可惜如今马车里只她一人,也没有陪着玩儿的。
凌风愁眉苦脸的赶车。
当年他跟上千人对打,挨了多少揍,看了多少书,才成为侯府文武双全的头号暗卫,得以伺候少主。
然后在这给李姑娘当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