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干脆的响声,伴随着“吱呀——”尖锐又绵长的开锁声,门开了。
在客厅插座亮起的小夜灯下,两道人影站立在门口,渡进……
轰——
横在门口的矮凳被没有仔细看路的人不小心踹倒,接着是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出的剧烈响声,那人忍不住“卧槽”了一声,反应过来立刻把门给锁上了。
周松也在这一动静下惊醒,诈尸般坐起来,回头瞪大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处。
与此同时。
“周松,你干什么?大晚上的梦游呢?吵死了——”
金佑安把房间门摔开,长凌乱,漂亮的眼睛闪着被吵醒的怒火,亮晶晶的,轻薄宽松的睡衣露出一点锁骨和皮肤,赤着脚,摁开了在旁边墙上客厅的灯。
灯亮了,黑暗驱散,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进门的两个男人动作很快,在短暂的停滞后立即一个去抓金佑安,另一个去制服周松,周松在被抓住手臂时迅反应过来,抓起放在沙旁的水杯就往男人头上砸。
男人寸头,四十来岁,穿着黑背心手臂纹着大面积的纹身,凶神恶煞,力气极大,他拧住周松的手,周松便没了力气,水杯擦过男人的颧骨,落在地上稀吧碎,碎片溅了一地。
“敢打我?”寸头男抬手就往周松脸上扇。
周松偏头躲开,脸颊依旧被扇得火辣辣地疼,他脑子还未彻底清醒,人已经下意识张嘴咬住对方的手臂,用尽力气,同时人挣扎着,双腿曲起去踹寸头男。
“该死的!你小子!”
而金佑安那边的男人肌肉并不达,却非常眼熟,周松只是在挣扎间看了一眼就现对方是今天下午在甜品店纠缠金佑安的人,同时对方也是之前在别墅里企图率先对金佑安下手的男人。
因为周松,他错失了最好的机会,后面不得不舔着脸去假装追求金佑安,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后,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找了人来撬锁,想要重演那一夜他即将得手的一切。
他冲着金佑安扑过去,嘴里喊:“佑安,我带你走,你住在这里真是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男人势在必得,扑空后见金佑安因为后退而缩进房间,脸上显露出肮脏的欲望。
“滚开!”金佑安面如冰霜,憎恶地看着男人。
他比面前的人要高一些,看着却柔弱易采撷,男人根本不听他的话,还顺手把房间门掩上,大步上前抓住了金佑安的手腕,想要把人往床上拽。
“我说了——”
金佑安不耐又冰冷的话语再度响起,他没有躲避,近距离看,男人甚至能看清楚他眼里自己的倒影。
男人脸上浮现出痴迷,手抬起要去抚摸,下一秒腹部却传来剧痛,人也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力踢得往后飞去——
背部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扎进肉里,男人出凄厉的尖叫,弓着腰像今天下午周松剥掉的虾。
“我说了,滚开。”金佑安收起脚,黑眸冷沉。
话罢,又看向呆愣地望着他这边的寸头男和周松。
他的视线落在周松擦红的半边脸颊上,本只有烦躁的情绪再度起伏。
金佑安大步走到沙前,在寸头男要动手的时候先一步一巴掌扇过去,力道大得将寸头男扇得摔在沙上。
寸头男震惊失声。
周松被他压住半边身子,眼前一黑,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提着双手拎起来,整个人倒在了一个充满馨香的、温暖的怀里。
他听到了金佑安因为生气有力且急促的心跳声。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的人也敢碰?”
……
之后的事情对周松来说就像是一场还没清醒过来的梦,等到他彻底醒来,他们已经坐在警局里面做完笔录了。
非法闯入民宅并且企图对公民实行侵犯,情节不可谓不恶劣。
“我叫我的律师过来了,你们跟他谈吧。”额头直冒冷汗、弯着腰忍着疼痛的男人语气淡定地对审问他的警察说话,看似风轻云淡,可话语里虚弱无力仍透出来,脸色惨白。
寸头男到警局倒是没那么嚣张,低着头沉默着,警察问什么都不说,顶着一脸的青紫,像是坚定自己会被放出去,脸上看不出什么紧张,只是在偶尔不小心看见审讯室外一起坐着的两人身上后,身子下意识一缩,是下意识的恐惧反应。
谁能想到长着一张漂亮脸蛋的人力气竟然那么大!把他们两个成年男人打成这样!
“喝点水吧。”女警细心地端了两杯温水递给坐在廊变长椅上的两人。
长相异常出众的“少女”接过水没喝,表情冷淡,眉目中带着几分烦躁,脾气很不好的样子,跟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像天生就该生在聚光灯下,在金碧辉煌的城堡别墅里待着,可是此时却纵容身旁坐着的青年靠在他肩膀。
青年容貌只能算得上清秀,脾气很好,即使一边脸颊高高肿起,伤口可怖,也还是接过她手上的水,声音含糊地道谢。
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水,水是温热的,但喝进嘴里,因为伤口,还是被疼痛惹得皱起眉。
“笨死了,被打也不知道躲!喝个水出什么破动静!”
女警看见“少女”怒气冲冲地抢过青年手里的水杯,动作间无力靠着他的青年失去支撑身形一晃,“少女”又抿着唇,嘴里骂着,身体凑过去假装不经意地让人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