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傍晚的时候,许多检察官都看见了那个最近上了好几次新闻的搅屎棍·奥荻斯跟在洛海检察官的身后走出了特殊监狱。
他的脚踝上多了一个闪着绿光的监控脚环,脸上挂着阳光又开朗的笑容,活像一只大个金毛狗,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身后。
有人停在窗前看会儿乐子,有人压低声音一番交头接耳,但没人真去管这个闲事。毕竟大家都知道奥荻斯的案子是洛海在管,而没人愿意闲着没事去挑战这位冰山检察官。
“你的同事都在看我们呢。”尤金压低声音说。
洛海没有理他。
“把一个两天后就执行死刑的犯人从监狱里带出来很常见吗?”尤金嬉皮笑脸地问,“应该不常见吧。”
洛海还是没有理他。
“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尤金凑近洛海,“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性癖太奇怪了?大名鼎鼎的冰山检察官,不去Omega监狱找人,反倒从特殊监狱里带了个Alpha回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海揪着后领猛地往前甩了一把。
“再多说一句,我让你永远闭嘴。”洛海冰冷地说。
尤金眼里的笑意没有消失,但做了一个夸张的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乖乖地跟在后面走。
太阳缓缓向地平线沉去,亮红的光映透云层,在西边烘出一片连天的火烧云,将半个世界都映得发红。
洛海打开公寓大门,把钥匙扔在鞋柜上,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你的活动范围仅限这栋公寓和周围一百米,如果你的脚环显示你走出了这个范围就会立刻给我打电话报警,如果超过五分钟你还没回到规定范围就会直接通知检察院下达搜捕令,到时候就不是我——”
洛海的话还没说完,尤金就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猛地推倒在沙发上。
洛海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尤金的力气有多大,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在审问室里狱警要把他的双手全程反绑在椅子后面。
然后尤金吻了上来。
一个炙热激烈,不打算给人任何准备的深吻。
他的动作娴熟,显然早有计划,在洛海的反射神经工作前就撬开他的嘴唇,一路强势地进攻。
洛海屈起膝在他的肚子上猛踹了一下。
尤金闷哼一声,却丝毫没让步,用手紧紧钳住洛海手腕的同时,膝盖死死地抵住他的腿,不给对方半分可乘之机。
辛辣的Alpha信息素迅速在周围蔓延,没有比这更好的麻醉剂和迷幻剂,尤金着迷地看着洛海眼中的冰冷一点点融化,呼吸混乱急促,诉说着无法抵抗的性别本能。
尤金慢慢松开对洛海的钳制,后者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就是这样,亲爱的。”尤金低声说,“别抵抗,你需要这个。只有我能给你,只有我能拯救你。”
……
洛海记不清这天晚上他们做了多少回。
战场从玄关移到沙发,从沙发移到卧室,又从卧室移到浴室。
洛海的身体像一道干涸的裂谷,常年得不到滋养,体内的信息素水平紊乱得可怕,控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渴求着Alpha的碰触。
空气里的味道时而刺鼻,时而甜腻,像一场混乱的战斗。
不知道第多少次,尤金翻身钳住洛海的手腕,声音发哑,“代表Alpha公权力的冰山检察官,竟然是一只连情热期都无法自控的Omega,你说,这要是那些崇拜你的Alpha们知道了,会作何想法呢?”
洛海迷离的双眼忽然变得锐利,他猛地反身将尤金压在下面。
“我不是Omega。”他说。
“是吗?”尤金笑了,他抬起脖颈,靠近对方的耳畔,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那你就是怪物。一个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没有人接纳的怪物。”
洛海毫不犹豫地对着他的下巴狠狠揍了一拳。
这一拳用了很大的力气,即使洛海还处在理应浑身无力的情热里,也让尤金嘴里渗出了血腥味。
尤金笑起来,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痰,用力撞在洛海的额头上。洛海吃痛地往后退去,尤金立刻反剪了他的手臂,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身下。
近在咫尺的眼眸如琉璃般透亮,怒火和恨意让它变成尤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东西。
然后他低下头,就着满嘴的血腥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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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疯狂比起亲热更像是斗殴。
结束后,床单上的液体与血迹各占一半。尤金平躺在上面,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被拆碎了。
天已经蒙蒙亮,遥远的东边升起一小块鱼肚白,但世界的大半还封存在黑暗里,尚未清醒。
洛海还在浴室洗澡,尤金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淅沥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