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闭气!”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扬手将钥匙掷向梅树梢头的马蜂窝。
黑云般的蜂群倾巢而出。
黑衣人举剑欲劈,却被蜂群逼得连连后退。
我拽着三皇子滚进假山洞穴,腐土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洞外传来凄厉惨叫,三皇子的呼吸喷在我颈侧,灼得像炭火。
“你”
他刚要开口,忽然整个人压下来。
我后脑磕在石壁上,眼前金星乱冒。
温热的血滴在我前襟,他右肩又添新伤。
洞外脚步声渐近,我摸到他腰间玉佩,冰凉的蟠龙纹硌着掌心。
“往北是冷宫。”
我凑近他耳畔,
“墙根第三块砖是松的。”
这是去年给废妃送冬衣时现的密道。
三皇子瞳孔微缩,忽然扣住我手腕:
“一起走。”
我们在枯井里躲到暮色四合。
当御林军的火把照亮井口时,三皇子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却还死死攥着我的袖角。
我被带进紫宸殿那日,雪停了。
李德海捧着明黄圣旨跨进门槛时,我正在给三皇子换药。
“宫女韭菜花,有功”
我跪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听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三皇子倚在蟠龙榻上咳嗽,明黄锦被衬得他脸色更白。
皇帝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我忽然想起那个雪夜他说的醉话。
那夜我奉命去送醒酒汤,撞见他在御书房对着幅画像喃喃:
“阿沅,朕把咱们的孩儿弄丢了”
画中人身着月白襦裙,眼角有颗朱砂痣。
而此刻,我伏在地上,左脸的胎记正贴着冰凉的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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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来。”
皇帝的声音有些颤。
我直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他手中的茶盏"当啷"落地。
李德海突然疾步上前,枯枝般的手指撩开我额。
“这胎记这胎记!”
老太监扑通跪下,
“皇上,和贤妃娘娘临终前说的一模一样!”
紫宸殿内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跪在金砖上,感受着膝盖传来的刺痛。
皇帝的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我的脸。
李德海跪在一旁,枯瘦的手指仍攥着我的袖角。
“阿沅”
皇帝的声音沙哑,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踉跄着起身,明黄龙袍的下摆扫过我的指尖。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酒气。
三皇子在榻上咳嗽起来,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皇帝如梦初醒,猛地后退一步:
“不可能阿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