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问住,我从不曾独自在外居住,就连最艰难的那两年也没想过要在外居住……还有钱,我从来没试过经济独立,以前就算我给夏氏打工,也是用知明的信用卡,这次出门更是什么都没带出来……
而且当初抱着必死的决心,又有谁会带钱出来呢。
袁锲见我楞神,笑了笑,“所以说,你该住在这里。”
我无话可说,继续吃饭,又因为吃得太急了,随之干呕了几声。袁锲怕我尴尬,转过身去吩咐下人做事。他这个细腻的样子,让我又想起那晚他说的话。
他说,“不如我们都试一试放弃。你放弃夏知明,我陪你放弃知礼。”
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放弃?
“总不能看着一个人在我眼前这么虚弱下去……”
我的胃由于刚刚恢复饮食,压力突然加重,终日疼得叫人惶惶不安。袁锲今天公司没有什么事,便留在家里,我在院子逛的时候就碰见他三次。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等我差一点摔倒的时候却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将我扶住。
在他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发觉我和他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对了。
“我想回夏家。”我找了个话题来打破僵持的气氛。
“嗯?”
袁锲意外地看着我,“你不是要放弃夏知明?”
“我想回去拿我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他解释。摹地,我的胃又一阵抽搐,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我陪你去吧,你这个样子……”
我再一次惊诧,袁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知礼趾高气昂地坐在沙发上,不言语。知明则是一脸的迷茫,他喜出望外地迎着我进门,却听说我只是回来拿东西,想走。
他有一点失望,可是对我的这种惋惜哪怕再早几天表露我们之间就不会是这样子……
我在楼上收拾着自己的房间,衣服什么的都不重要,我把一本相册和一张信用卡拿了出来,加上日常用的装进一个小皮箱里拎下楼。
“走吧。”
说出这两个词,我注意到知礼已经不那么平静了。
6月26日。我与袁锲相安无事。
我直觉应该感谢他,却忘记了两年前陷我于逆境的人,也是他。
下午我收拾昨日从夏家带回的东西,袁锲进了我的房间,我正整理那本相册,他也坐过来看。
“这是知礼小时候?”他指着照片上一个笑得灿烂的少年问。
“是我。”
我与知礼果然相像,连日夜与他腻在一处的袁锲都将我们弄混。袁锲仔细看了看我与照片上面的人,笑了。
“确实是你。知礼眼角有颗小痣。”
我再翻一页,就是刚被收养时,与知明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