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了维科利弗的其他旁系人员,他想理就理,不愿意理也不用和他们多说。
但凡发生有人将他惹得不愉快的事,许玉潋有权直接做出处理决定。
其余的事情,后续的处理,许玉潋无需担心,她会解决好一切。
苏妮瓦对自己的好显而易见,哪怕许玉潋不能完全理解人类之间的亲情,仍是对苏妮瓦产生了依赖之情。
乖乖地点头,许玉潋目送着女人离开的身影,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小少爷。”
“小少爷……”
“小少爷是要去找夫人吗?夫人现在应该在后花园里。”
许玉潋只是单纯地想熟悉一下维科利弗的庄园,因此拒绝了仆人们的带路,简单问了个方向后就自己往宴会厅走了过去。
卧室位于主堡后方的三楼位置。
穿过弯弯绕绕的宽大楼梯,许玉潋看见楼顶上镶嵌着各式各样水晶的复式吊灯。
最后脚步停留在二楼平台的位置,再往下看,便是空旷的宴会厅。
主堡内十分空荡宽敞,除了在其他位置打扫的仆人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连故意放轻的脚步落下来,都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回音。
于是尤金从侧方过道走出来时,许玉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
松散垂落的黑发用手朝脑后捋去,银色镜框压住几缕发丝,称得上儒雅清隽的五官,因为总是带着那种意味不明的微笑,变得过于算计。
“想要找你聊聊天可真难,绕了一圈才看见你人影。”
许玉潋不由得往后小步挪了下,靠在了二楼平台的围栏上。
除了之前在修道院里遇到过的乌鸦传信,尤金便是许玉潋间谍任务的主要经手人。
他知道许玉潋的所有身份,而许玉潋也知道,尤金是血猎的叛徒,是吸血鬼新派那边的走狗,更是他的上级。
他们是一伙的。
他不该怕对方才是。
在修道院也大概了解了下许玉潋,他的确是资料里那个胆小又弱得不行的小吸血鬼,尤金懒得跟他兜兜转转,“在修道院里,你和赫温关系很好?”
上来就是检查作业般的盘问,许玉潋谨慎地回答:“任务里有说,需要我及时汇报教会的消息,是为了进院长室拿到资料,我才会和他接触。”
“那些传信的内容我都写信交给了你们,我跟他没有关系。”
尤金冷哼一声,转而问道:“那你和柏景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让那位首领被抓,你是始作俑者吧。”
“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要对他死心塌地了?”
这件事对新派造成了极大的损失,相当于是引领新派的王直接陨落。
群龙无首,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举办宴会,希望借助那些贵族的血液直接迅速拥起新王。
为了筹办这次宴会,尤金这一个月都辗转在启示会、瓦尔拉市贵族,还有新派三方之间,精力已经耗费到了极限,现在看许玉潋也觉得格外的心烦。
尤其是在三番两次看见那几个男人围在他身边时。
“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咬着唇,许玉潋也颇觉苦恼,委屈地替自己辩解,“我只是在他们询问我的时候随便说了个地方,谁知道……”
他没有将泽诺瑞斯的事情说出来,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地明白这是不能说出的事情。
许玉潋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宴会的主题。
他还不知道现在自己成了挡箭牌,消息仍停留在亲王苏醒的地方。
上次他见到泽诺瑞斯还是在庆功宴结束后的那晚,泽诺瑞斯和柏景都对他说了同样的话,说会保护他,但是泽诺瑞斯当晚根本没有提到过这个宴会。
许玉潋明明记得,吸血鬼目前只有他一个亲王,那这个宴会,泽诺瑞斯到底会不会来。
“别和血猎靠得太近,许玉潋。”镜片后的视线冷得不像话,身份上是他表哥的男人姿态高高在上,斥道:“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该听谁的话不用我来教你吧。”
许玉潋听不出他话语中的那些嘲讽。
说真的,小吸血鬼没什么身份差别的认知,也没想跟谁一个世界。
他就是个认真做任务的小炮灰。
许玉潋老老实实地点头,“我听你的话。”
“对了哥哥。”小吸血鬼开始做他的老本行业务,前头还乖乖软软地跟人撒娇,转头就把说要保护他的人给卖了,“宴会上会有血猎出现,柏景说他会来。”
尤金被他那声喊得脑袋里的思路都顿了顿,训人的话卡在嘴边,到底没说出口。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况且现在备选新王的日子就近在咫尺,再争论也改变不了结局。
“这还用得着你说吗,行了,之后你不需要再去管其他的东西,我有别的任务给你。”尤金走到他的身旁,示意许玉潋跟他一起往宴会厅里面看。
“宴会当晚,你们所有人都会在那里面。”
许玉潋在嘴巴里用自己的小尖牙咬唇肉,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不敢相信地插话,“我要解决所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