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获。"谁知明照临看他一眼,“里面的东西不是藤兰,是路回的。”
罗单铭愣住,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连同伴们都惊呆了,直到目送照临跟路回离开后,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般炸开了锅。
“怎么会没有?他会不会骗我们?”
“那这下怎么办?我们空着手回去吗!”
“可是藤兰的信息不能再被特管局得到了!”
“监管队实在是管不住他们了”
罗单铭看了他们两眼,道:“我们本来就只是尽力而为。”
短时间内同伴并不能消气,尤其是最开始就对他们严阵以待难以接受的那位,来回转了两圈脸还是阴沉沉地,突然目光看向远处的身影,“他怎么说都可以,就只是因为他是明照临”
“他不是已经被他的力量蚕食了吗,为什么精神力还能这么稳定?就因为他身边那只治愈系的妖怪吗?如果那只妖怪能”
罗单铭的心脏抖沉,猛地将同伴拽回来。
几乎是同事,同伴就已经脸色煞路,依旧保持着木然往前前方的姿势,可冷汗源源不断地开始往外冒,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力量。
是明照临的警告。明照临站在家门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除味珠。
即便此时他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可他还是垂眼站了会儿,顺便理清楚自己近期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又是怎么把小妖怪给忽略掉的。
越是思索便越觉得,这次小妖怪的消化不良责任全在他。
自己没养过妖怪,当时拒绝结契也只是觉得这样能给路回更多自由而已,刻在骨子里面的暴虐因子几乎让他变成个任务机器,即便都已经把路回带回家了,却还是在天未亮的时候就出任务。
其实他当时应该多留点时间思考他会吃什么、能吃什么,而不是只留些浆果。
这样自己就不会错过他的狩猎,最起码在他吃多的时候可以提醒他,或者是亲自替他把那些妖物尸体拖回来,将充盈妖气的内核取出来随便拿给他玩。
这就是他答应休假最直接的理由,他需要陪着路回。
路回应该也需要他。
抬起头来,明照临正好能看到二楼窗台的纱帘,有个小脑袋却趴在那里迷茫地等待着,大约是等得太久了有点犯困,安安静静地又有些懵逼。
不知道多久过去,大约是察觉到楼下的视线,小脑袋慢吞吞拱开了帘子看来,当明照临的身影映入他的视线,路回像是突然清醒般,眼底骤然明亮起来。
“明照临!”路回高兴得像在摇尾巴。
“你终于回来啦!”
病情反复折腾两回,再多无法吸收的妖力现在也都慢慢消化,路回恢复了不少活力,在明照临进屋的时候就直接从二楼冲下来。
他每次都跟风似地,带着花香与身体直接就砸进明照临的怀里,明照临手臂微沉,将他稳稳当当地接住。
“感觉好些了吗?”明照临最先的反应就是摸他的额头。
“好多啦。”路回眼睛像是落着星星,又喊他,“明照临。”
“我好好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痊愈也不一定代表枝条重新长起来,那些丢失的枝条已经影响到我的力量了,所以我要把他们找回来。”
只要找回来他就能完全恢复,应对一切。
到时候就能更好地帮明照临啦!
只是他这样张漂亮的脸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很难让人想象他到底要做什么,是以前受到欺负了要去报仇吗?还有他到底是怎样受伤成这样的?
这些以前明照临都没有觉察到,联想到连他首次狩猎的场景都被自己错失,明照临的眸色愈发幽暗,“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言下之意,是只要关于复仇与杀戮的他都能做到。
可路回还没有想到这里来,尤其是他关于怎么受伤的那段记忆全都缺失了,就算想要复仇都找不到对象,听到这话只是仓促地看他两眼,睫毛乱颤。
明照临微愣。
本以为会听到他摆着手指头数落仇家,这里的妖怪那里的异化物,可什么都没有,路回只是紧张地捏住了衣角,“你帮我看看”
说话间,他的上衣就这样径直撩起来。
只觉得眼前一抹雪路闪过,明照临猝然握住他手腕,制止了他后面危险的举动,向来冷冽冰凉的瞳仁竟是微微发颤,哑声问道,“看什么?”
“看看我枝条的切口。”路回偷偷瞄着他的神色,掌心发汗。
他真的好害怕明照临不答应。
本体这种东西就藏在他的皮囊下面,由妖气凝结而成,如果明照临能毫无阻碍地帮他拨正力量的话,那肯定也能感受到他本体的那些创口。
到底缺了多少枝条,到底是怎样被扯下来的,残留着怎样的印记。等明照临将这些线索告诉他,说不定他就能回忆起来枝条到底是被谁拿走了。
只是,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很难看,因为他记得好像其他的妖怪都特别畏惧讨厌他这幅模样。
他兀自忐忑着,却没发觉明照临的胸膛也急促起伏着。
即便是在路回病中浑身发热的时候,他都没有脱过他的衣服,明照临的感知实在是太过敏锐,取下手套以后每个接触都令他的神经发颤,只是抚摸他的额头与脸颊、直至锁骨就已经格外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