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他目露凶光。
刀子狠狠刺进阿姐的肚子。
3。
阿姐凄厉的惨叫声撕裂了清晨的阳光。
我眼睁睁地看着白惨惨的刀子刺进去,血淋淋的刀子***,头脑嗡嗡地响。
站在周围的朱家亲戚都漠然地看着哭叫挣扎的阿姐,像在看一只正在被宰杀的羊羔。
朱大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用脏兮兮的鞋把阿姐因为痛苦而背过去的头摆正。
朱老汉不解恨地瞪着阿姐,大声嚎叫:“我老朱家命苦啊,这蛇蝎心肠的女子想让我儿绝后啊!”
此言一出,朱家亲戚们怒气冲天,纷纷上前撕扯、踢踹阿姐。
我混在人群之间试图护住她,一记记拳脚像接连滚落的巨石般像我扑来,使我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阿姐半分。
阿姐睁着灰暗的双眼,望着我轻轻摇了摇头。
“曼儿,快走…”
这是阿姐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血腥味涌进我的鼻腔,刀子起落进皮肉的噗嗤声令我心如刀绞。
我绝望地叫着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求你们救救我阿姐吧!”
可我看到的是一张张木然的脸。
孙铁匠“啧啧”两声,不屑道:“不能传宗接代的女人,活着有什么用!”
有人附和,有人沉默。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求了多久。
待人群散尽,阿姐早已经断了气。
我爹出门时已是下午。
他看看浑身血洞的阿姐,又看了看抱着阿姐的我,吼声震天:“把这晦气东西丢出去,把地给我擦干净!”
我被踹倒在地,脸贴着冰凉的阿姐额头。
恨意滔天。
4。
我清理干净门口的血迹时,已是月上梢头。
收好簸箕,我转头看见站在院外的小哑巴。
他满脸担忧地看着我,手上打起手语:“还好吗?”
我一个人抬不动尸体,是他找来草席卷起阿姐,并帮忙搬到后山埋葬。
我抬起两根大拇指,对他比划了一下“谢谢”。
我们遥遥对望半晌,小哑巴转身离去。
月光很凉,我想起葬在土里的阿姐。
她此刻冷不冷?
5。
几日后,村里来了个漂亮的陌生女人。
她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生得窄腰丰臀,一双长腿下裙摆飘飘,美得让男人们眼睛发直。
听说她叫艳娘。
从镇上来,寻一个亲戚。
然而那亲戚家早已人去屋空。
她没寻到,就在村里住了下来。
我们村交通闭塞,村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很少有人出去,更少有人愿意进来。
如今来了这样的绝色美女,村里的男人们都蠢蠢欲动。
他们每日都挤在女人屋外,叫嚷着一睹芳容。
我每三日就要上山砍柴,艳娘家门口是我的必经之路。
这天我背着竹筐走过时,门口依然围着密密麻麻的人。
一直不曾出门见人的艳娘此刻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