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离笑意加深,道:“对。”
“但是三年前的时候,我已经二十七岁了。”
“我看过节目组的统计,你们中练习时长最久的有四年。”
“但我从十八岁就开始写歌唱歌,整整九年,每张专辑都反响平平。当然,根本原因还是我写的歌不够好,听众们才不认可。”
“那九年里,从公司到我自己,内外两方施压,我经常昼夜不休地待在自己租来的小地下室里写歌,但越想写好越写不出来。”
“很多时候我也会觉得没有人知道祁同离是谁,没有人会喜欢我的歌,我根本不适合做音乐,我早该放弃。”
“直到三年前。”
“幸运缪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忽然眷顾,但幸运并不只是一瞬间,我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能接得住深渊里透进的光。”
“如果我没有一直坚持写歌,如果我不懂如何将情感转化为旋律和歌词,如果我不知道编曲的各个位置该用什么乐器最绝妙……”
“那么我一定会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在最需要我用音乐表达情感之时,我却无法表现得酣畅淋漓,只能写出一些毫无经验的、拙劣的产物。”
“甚至我根本不会有遇见缪斯的机会,三年前,路过那座庭院、惊鸿一瞥然后永世难忘的人,会是另一个人。”
这番话语提炼一下中心思想,其实就是老生常谈。
——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而前期的艰难之时不可自暴自弃。
但同样的道理,说话的方式很重要,语言本身就是一门艺术。
祁同离作为多年歌手,很善于控制气息,语气平和、语速舒缓,便不会令听者生出被训大道理的不耐与厌烦。
何况他的确经历了九年郁郁不得志的黯淡,把自己归为与练习生们的同类,甚至他过得更糟糕,并非高高在上想当然地教育人,会大大降低练习生们的排斥感。
在座六十位练习生中,大多数神情都有所触动。
部分马上便会被淘汰的下位圈练习生甚至在低头抹眼泪。
除了……316宿舍的周岑陆蔺四个人。
这一小片区域里四张帅脸明明白白写着“内心毫无波澜,对着镜头都懒得装一下”。
岑从野甚至很轻地冷哼了一声,话语从齿缝间挤出:“同离老师这辈子不会只有《软禁玫瑰》这一首口碑和热度都达到现象级的作品吧?”
听到的人不多,但316宿舍其余五人自然在其中。
程子敬嗅了嗅,倏尔道:“怎么有股酸味儿?”
岑从野面庞一僵。
陆再思猛地笑出声。
他道:“最近快入秋了,气温变化比较大,为了防止流感蔓延,节目组估计做了点消杀措施。”
程子敬恍然大悟。
他是真闻到了酸味,但被内涵到的人自动对号入座了。
祁同离正色道:“简单修整一下,现在开始第二次顺位发表。”
“规则仍然是从第三十四名开始宣布到第一名,最后宣布第三十五名的练习生。”
二次顺位浮浮沉沉。
有人因为二公出彩、人设加分、境遇虐粉等种种原因而提升二十多位跃入安全线。
也有人因亮点不足而跌出上位圈、堪堪落在三十名上下,成为新一轮的危险区成员。
等宣布到第二十名时,程子敬从身后熊抱住颜西因,怅然道:“宝宝,我这次不出意外得走了,不过能挤进第二轮已经算我赚了,等我回去,打算产几套新衣服出来,你喜欢水手服还是女仆装?加更版那次的旗袍也可以安排。”
“说归说,”周既权微笑着抬起他手臂,道,“西因最近总是咳嗽,不能负重。”
颜西因道:“没关系,他又没有把重量压在我身上。”
半晌未听见程子敬声音,颜西因不解地回身,问道:“怎么不说话?”
程子敬牵了牵嘴角,朝他露出个明显勉强的笑,道:“没事儿,这灯光这么亮,怪热的,不抱就不抱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论坛体都像那个脱缰的野马
程子敬:我当时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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