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禾轻笑着跨步上前瞅了一眼趴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她啧啧几声又叹了口气,但并无怜悯的意思,只是可惜自己又白白跑一趟。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喊人将尸体推进去,然后重重把门关上。
林茯拎着棒子跟在陶知禾身后,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一行人总共也有十几人,但她们这几日搜寻物资却屡屡失利,东西快被吃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分的。
重新坐上皮划艇的时候,陶知禾扶正了自己的帽子,风吹在脸上带着细碎的雪,伸手将雪抹去时她摸到了自己脸上的一道疤。
在左脸,并不是很长,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淡化了很多,是以前做拳击教练时不小心划到的。
陶知禾看着这水面心里顿时失去了方向,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在C区这块这一个多月以来已经被她们搜刮得差不多了,可以吃的食物几乎消耗殆尽,被吃进了肚子里。
刚开始出去做这档子缺德的事倒也还好,毕竟面对的也只有天灾暴雨,而现在却多了个丧尸要对付,真是难搞得很。
短短两个月,人已经死的没剩几个,要是真在那傻兮兮等待着救援队,陶知禾心想,那恐怕自己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们这身行头是在酒店大堂拿的安保服,徽章也是用的这种,这类型的制服看上去大同小异都差不多,只要在远处,一般人根本分不清是不是假冒的。
陶知禾她们就是利用救援队的身份,轻松抢夺到了不少物资,当然那些等待着天降救兵的蠢货,自然已成为了她们的刀下魂。
但她也没觉得自己是什么恶贯满盈的人,顶多是快饿死了,抢点别人的东西罢了,充其量也就算是给自己救急吧。
在这末世中,没点力气和手段,留着给那些人,大概率也是活不下去的,倒不如给她,说不定能活到最后,毕竟现在人死了这么多,有谁还会在意多死几个。
最近听说这官方终于建立避难所了,陶知禾准备过去那边避难,毕竟有拿着热武器的人保护,并且还能保一日三餐,比这天天东躲西藏没处可去强多了。
只是本市这避难所在离她们最远的A区,这城市太大,如今没有了便利的交通工具,加之天灾丧尸,就靠屁股下这个皮划艇,估计要至少要四五天甚至一周才能到达。
十几个人的口粮肯定是不够的,陶知禾准备再去搜刮点物资好赶路,她从兜里掏出个放了好几天的棒棒糖,撕开外包装后放进嘴里,硬糖和牙齿碰撞间她看了眼身后的林茯,然后释放了个命令的眼神。
林茯心领神会,没有什么犹豫,一棒子就打翻了两个坐在那措手不及的瘦弱男人进了水里,然后任凭这俩在水里呼救,其余人漠视着,然后不管不顾往前路开去。
陶知禾很满意点点头,嗯,这下粮食瞬间就充足了很多。
这种事这段时间她做了不少,物资不够的话,扔两个没什么大用的手下就行,她笑着伸手抹去了林茯脸上的雨水,然后轻声道,“现在我们出发去A区避难所,顺便路过你一直想去的B区搜刮点物资怎么样?”
林茯半蹲在陶知禾面前,回握住了她的手,眼里闪光乖巧应下,声音特意放软放甜,“好,都听姐姐的。”
坐回皮划艇的时候,陶知禾奖励似地扔给了林茯一个面包,她接过后又说了几句谢谢,这才开吃,虽然林茯脸上始终挂着讨喜的笑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虚假的,只是为了讨好眼前人罢了。
看着晃动还结了部分冰的水面,林茯眼底没有任何温度,她只期盼着可以快些到避难所,这样自己就可以安心地活下来了。
思绪渐渐飘回一个多月,彼时的她还在C区一家小旅馆里待着,静静等待第二天洛笙和南纾晚的婚礼,因为她太好奇了,觉得荒唐且蹊跷。
可等来等去却并未等到婚礼,而是等来了暴雨的降临。
起初林茯还并未当回事,只觉这是天气无常,想着在旅馆里等着雨停就行,而她对面便是那家所谓的要举行婚礼的大酒楼,隔得很近,只要打开窗户就看见这大酒楼发生什么事。
可洛笙和南纾晚的婚礼却并未举行,连车队和布置的人都没看到一个,莫非是因为这大暴雨临时取消了?毕竟她昨天还特意问了前台,确有此事。
此时的林茯还是相信的,但她没想到的是这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停,她就住在这家旅馆的二层楼,为了躲雨特地续费了一晚,想着第二日总能停了吧。
可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直到第十天。
暴雨却越下越大,外边刮风打雷闪电,甚至开始死人了,水位还越来越深,新闻里说这是百年来都未曾有过的特大暴雨,这时林茯明白过来,她被困在这里了。
住在这家旅馆本就是临时起意,林茯并没有带什么食物,下雨后的所有的食物还都是旅馆的老板为了安抚客人提供的,可到最后老板也不提供了,水位渐渐涨到了三层楼,这家旅馆不过也才四层。
林茯饥饿又惊恐,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救援队迟迟未来,若是一直待在这绝对必死无疑,于是她想到了对面那栋十层的酒楼,林茯虽然水性不好,但为了活命也索性一拼。
于是她在旅馆里找到几个浮板和一根绳子,体重轻的她坐在上面就顺着水流飘了过去,还好隔得很近,几分钟就成功进入了那家酒楼里,还有几人也效仿她这个方法坐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