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又笑了下,转头对服务员交代:“直接上主菜。”
他的话还是好使的,大块的牛排很快就上来了。
岑谐是真的饿,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应逐也饿了,但是他不管干什麽都看起来很优雅,明明切牛排的速度很快,进食也不慢,可就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吃完饭,应逐一边擦手放袖子,一边说:“你上次说的那个工程,明天拿图纸给我看一下。”
说的是当初4438和4439逃狱,他找到东区时,岑谐以厄舍监狱的漏洞威胁他的那件事。岑谐当时提出的,就是让应逐免费给他搞基建。
岑谐没说话,放下刀叉看着他。
应逐头也不擡:“怎麽了?你的人已经进了厄舍了吧?”
岑谐嗯了一声。
应逐:“那就行了,一码归一码,我帮你免费做工程,事後你把厄舍监狱的漏洞告诉我。”
随着这个话题的终结,两人刚才的那点难得的轻松氛围也消散了。相互威胁,利用,彼此钳制,这才是他们关系的原本面貌。
应逐起身,说:“走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让司机送岑谐回东区,应逐自己打了个车回家。
回家後直接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查看厄舍监狱的财务报表。
战後到处都是要重建的工程,而犯人是最廉价的劳动力。应逐在接管厄舍监狱後,把监狱当公司来经营,与其说他是监狱长,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谁能比他更有优势呢?厄舍监狱里上万名免费劳动力供他驱使。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更有高压强的威慑力下带来的高效率。
他还“受贿”,常有竞争关系的工程承包商找到他,送钱送物,只求他高擡贵手,不要参与工程竞价。
应逐收了这边的钱,还可以去另一边竞标,反正工程多得很。他就这样里外两卖,把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敲骨吸髓般榨出油来。
而这些进账的大笔资金去向不明,没人知道他这些年来靠厄舍监狱的犯人赚了多少。
应逐家底本来就厚,战前就是巨富,本人又没有骄奢浪费的爱好,人们实在想不通他这麽热衷于搂钱到底是为什麽。
直到他成为议员,并宣布参与市长竞选,人们才知道他是为竞选活动做准备。
距离下一届竞选只有一年时间了,然而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应逐不急着捞钱,反倒批了一个免费工程,秘书感到很惊讶,却也没说什麽。
厄舍办公室。
秘书拿着图纸离开了,岑谐翘着二郎腿坐在应逐的待客沙发上,四处打量。
应逐的办公室装饰很简单,他坐在堆积如山的文件後面,劈里啪啦地不知道在算什麽。
许久後擡起头,看到岑谐愣了下:“你还没走?”
岑谐收回视线,看向他:“就这样?图纸给你了,然後呢?”
应逐揉了揉太阳穴问:“那个图纸是谁画的?”
岑谐大大方方回答:“我画的。”
应逐:“难怪。”
岑谐蹙眉,觉得这不像好话。
没等他问,应逐又说话了:“你那个图纸不行,不过需求能看明白,图纸要找工程师重画。”
岑谐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应逐见他还不动,又说:“估计要三五天。”
岑谐点点头,还是坐着不动。
应逐终于不忍了,问:“所以你可以走了。”
岑谐坐直,看了他一会儿,问:“所以你上次说的那个记忆卡的事,到底什麽情况你还没跟我说呢。”
应逐:“我说了,我在等卖家联系我,到时候我会。。。。。。”
说到一半,他的私人手机响了,应逐低头看了眼短信,擡头看着岑谐:“卖家联系我了。”
咖啡馆。
应逐戴着帽子眼镜还有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坐在他对面的男beta一身灰色职业装扮,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记忆卡递给他。
应逐接了过来,开始用VR眼镜一张张试读,试读了几张後,终于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关的记忆卡。
这段记忆不是前面那几段那种一发入魂的直给,而是以接吻开始的。开始几秒,应逐眼前是黑的,因为岑谐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