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晏应了一声。
忽然,一边拿着根破竹条的陆霏霏兴奋道:“哥,小哥,我钓上了!”
俞渡:“……”
陆时晏:“……”
周围一群空军钓鱼佬:“………?”
真正的如芒在背。
陆霏霏童言无忌,直接忽略掉他们幽幽的视线,手里抱着一条很大的鱼,笑盈盈问:“哥哥,你们怎麽都红红的?”
俞渡:“……天太冷冻的。”
陆时晏停了手中收线的动作,慢吞吞的重新给鱼鈎挂了鱼饵,和俞渡难得站在同一战线,默默地把鱼线抛了出去。
陆时晏:“再来。”
俞渡:“行。”
……
可能是他们两人坚持不懈丶始终如一丶持之以恒的精神态度感动了上天,终于,两人钓上了一条四斤的鱼。
而此时,陆霏霏已经钓上了两条鱼。
拥有四年钓龄的俞渡默默流泪,说好的新手只有一次保护期呢?!
陆霏霏是怎麽回事?!!!
陆时晏也罕见的不说话。
四周的空军钓鱼佬被伤得太深,没多久拎着小桶换了个离得远的地方打窝。
陆霏霏拉着她的小竹条,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陆时晏看俞渡精神颓靡,拎了下他,怕他从凳子上轱辘一下想不开直接下去了。
俞渡:“……以乐景衬哀情。”
陆时晏:“……要不然我放点难过的BGM?”
俞渡扯了下嘴角,“那我直接下去得了。”
下午五点,俞渡结束了这项运动。
他拍了张照,给time发了过去。
【℃】:[照片]
“嗡——”
俞渡:“?”
他幻听了?
俞渡继续发消息。
【℃】:红温jpg
“嗡——”
俞渡:“……?”
幻听能出现两次的吗?
陆时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俞渡忽然看向他的方向,眼神盯着他揣手机的口袋。
陆时晏蓦地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俞渡是在和time发信息?
可能是入冬的原因,宁城的冬天黑得异常的快,才五点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了,透过身後的凌乱的枯枝,还能看见清冷的月光透过缝隙倾洒下来,月亮缺了一角,但很亮,只是四周被磨砂般的光晕染着,在层层叠叠的云海後格外朦胧。
俞渡的视线像是一把凌迟的刀,无声的落在陆时晏的身上。
俞渡知道了。
他会生气吗?
会觉得他戏弄他了吗?
还是说和三年前一样觉得无所谓。
或者说,俞渡只想要time,而陆时晏这个人应该离他的生活远一点。
心脏突如其来的钝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陆时晏感觉自己像是坠入冰窖之中,落下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的闹钟响了。”俞渡说。